”病房里其他床位的病人和家屬投來或麻木或好奇的目光。

那種被剝光了衣服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的羞恥感，混合著母親瀕死哀求帶來的巨大痛苦，

像一只冰冷的手扼住了林晚的喉嚨，讓林晚無法呼吸。

手腕上的劇痛和心臟被撕扯的劇痛交織在一起?！皨尅绷滞碓噲D掙脫，

喉嚨里像堵著一團滾燙的棉花，聲音抖得不成樣子，“不是我的錯…是他們…”“啪！

”一聲極其清脆的耳光聲在狹小的病房里炸響。臉頰上瞬間傳來火辣辣的劇痛。

母親那只枯瘦的手掌打在林晚臉上，力氣大得驚人，帶著一種絕望的瘋狂。她打完，

身體脫力般重重地跌回枕頭上，只剩下大口大口的、艱難的喘息，渾濁的眼睛死死瞪著林晚，

里面只剩下一種冰冷的、命令式的絕望?！暗狼?！”她嘶吼著，聲音因為用力而更加破碎，

“現(xiàn)在！馬上！去給江家那個孩子道歉！聽見沒有！”“林晚？林晚同學？

”校醫(yī)阿姨帶著關(guān)切的聲音，像一根針，猛地刺破了那層厚重粘稠的記憶迷霧。

林晚渾身一顫，猛地從病床上冰冷的觸感和刺鼻的消毒水氣味中驚醒過來。

心臟在胸腔里狂跳，撞擊著肋骨，發(fā)出沉悶的回響，幾乎蓋過了耳邊所有的聲音。

臉頰上似乎還殘留著記憶中那記耳光的灼痛感，火辣辣地提醒著林晚那份深入骨髓的屈辱。

“啊…阿姨？”林晚有些茫然地抬起頭，對上校醫(yī)阿姨擔憂的目光。“怎么發(fā)起呆來了？

嚇壞了吧？”她嘆了口氣，把手里擰干的溫熱毛巾遞給林晚，“快擦擦臉，換件干衣服。

別怕，那種混小子，學校會處理的?！薄爸x謝阿姨?！绷滞斫舆^毛巾，溫熱的濕氣撲面而來。

林晚機械地擦拭著臉頰和脖頸上干涸的可樂漬，黏膩的感覺稍微緩解，

但那股甜膩的氣味依舊頑固地附著在皮膚上?！澳阈菹?，我去給你倒杯熱水。

”校醫(yī)阿姨說著，轉(zhuǎn)身走向飲水機。小小的醫(yī)務室再次安靜下來。林晚攥著毛巾，

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剛才記憶里母親那雙絕望的眼睛和江臨在禮堂里那雙充滿惡意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