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踉蹌著扶住旁邊的松樹，冷汗瞬間浸濕了后背。"你怎么了？"顧言深的聲音突然湊近，

帶著前所未有的急切。他伸手想扶我，指尖快要觸到我胳膊時，卻又猛地縮回去，

像是怕燙到。可他的眼神騙不了人。那里面有慌亂，有緊張，

還有一絲連他自己都沒察覺的心疼。"沒事。"我咬著牙站直，從口袋里摸出止痛片，

干咽下去，"風大，我先走了。"走過他身邊時，他突然開口，

聲音低得像嘆息："綠豆糕......是你做的？"我腳步一頓，沒回頭："阿姨愛吃。

"走出很遠，我回頭望了一眼。顧言深還站在碑前，手里捏著塊我留下的綠豆糕，

指尖微微發(fā)抖。風掀起他的風衣下擺，露出他手腕上那道疤為我擋碎玻璃的那道疤，

在陽光下泛著淺粉色的光。他低著頭，不知道在看什么，只是肩膀繃得很緊，

像根快要斷裂的弦。我不確定，等他徹底記起來的時候，我還有沒有力氣，再對他笑一次。

化療的副作用來得又兇又猛。我坐在病房的走廊長椅上，手指無意識地絞著頭上的針織帽。

頭發(fā)掉得厲害，稀疏的發(fā)茬藏不住，只能靠帽子遮著。5護士剛換完藥，

手背的留置針還隱隱作痛，胃里的灼痛感像團火，燒得我直冒冷汗?！疤K小姐，

家屬還沒來嗎？”路過的護士長停下來，看著我手里攥皺的繳費單，

“今天的靶向藥費用……”“我自己能繳?！蔽颐銖娦α诵Γ瑨暝酒饋硐肴ダU費處，

腿卻軟得像踩在棉花上。就在這時，走廊盡頭傳來熟悉的腳步聲。顧言深站在電梯口，

西裝外套搭在臂彎里，手里捏著個牛皮紙檔案袋。他大概是來醫(yī)院辦什么手續(xù)，看到我時，

腳步猛地頓住，眉頭瞬間擰成了疙瘩。他的目光掃過我的帽子，

又落在我蒼白得近乎透明的臉上，最后停在我手背上的留置針上。

那眼神像是被什么東西蟄了一下，閃過一絲我從未見過的慌亂，快得像錯覺?！澳阍趺丛谶@？

”他走過來，聲音比在墓園時軟了些，卻還是帶著刻意的疏離?！翱床?。”我別過臉，

不想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