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淵的成人禮定在七月初七這天,正是盛夏時節(jié)。
生辰前一個月,謝溫玉就開始頻繁出入寒玉峰的藏經(jīng)閣,一待就是一整天。林師姐好奇地跟進去過一次,發(fā)現(xiàn)他正在查閱關(guān)于雷系靈力的古籍。
"謝師兄怎么突然對雷靈力感興趣了?"林師姐遞過一杯清茶,狀似隨意地問道。
謝溫玉頭也不抬:"研究。"
"是為了景淵師弟的成人禮吧?"林師姐抿嘴一笑,"聽說雷凌峰的成人禮很特別,需要師長準(zhǔn)備一件蘊含自身靈力的法器。"
謝溫玉翻書的手頓了頓,沒有否認(rèn)。
林師姐了然,輕聲道:"藏經(jīng)閣后殿有本《冰雷交感錄》,或許對師兄有幫助。"
謝溫玉這才抬頭看了她一眼,微微頷首:"多謝。"
找到那本古籍后,謝溫玉如獲至寶。書中詳細記載了冰雷兩種靈力如何和諧共存的法門,甚至還有幾位前輩修士嘗試將兩種靈力融合的心得。
"冰為形,雷為魂..."謝溫玉輕聲念著書上的句子,若有所思。
接下來的日子,他每天清晨都會去寒玉峰后山的冰湖,取最純凈的冰靈力,然后回到自己的小院,開始秘密制作某樣?xùn)|西。
七月初六晚上,謝溫玉終于完成了那件禮物——一件銀白色的軟甲。軟甲輕薄如紗,卻蘊含著強大的冰靈力,表面有細密的雷紋,正是按照《冰雷交感錄》中的方法,將自己的冰靈力調(diào)整至能與雷靈力共鳴的狀態(tài)。
謝溫玉將軟甲小心地疊好,放入一個檀木盒中,又在盒底塞了一張小紙條。做完這些,他站在窗前,望著不遠處青竹院的燈火,不自覺地抿了抿唇——那里還殘留著一個月前那個輕吻的記憶。
"明天..."他輕聲自語,隨即搖搖頭,熄燈就寢。
七月初七清晨,蘇景淵天沒亮就醒了。他換上新做的靛藍色長袍,束發(fā)的玉帶上繡著閃電紋路,整個人英氣勃發(fā)。
"不知道師兄會不會..."他對著銅鏡自言自語,隨即又搖搖頭,"算了,能見到師兄就好。"
自從那個吻之后,謝溫玉雖然不再刻意躲著他,但兩人之間總隔著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尷尬。蘇景淵每天都會找各種理由去見謝溫玉,卻總是匆匆?guī)拙?,謝溫玉就去忙了。
推開院門,蘇景淵驚訝地發(fā)現(xiàn)門口放著一個精致的檀木盒,盒上放著一張素白紙條:"成人禮賀?!獪赜?
"師兄來過了?"蘇景淵又驚又喜,小心翼翼地捧起木盒,如獲至寶般抱回屋內(nèi)。
打開盒子,里面是一件銀白色的軟甲,觸手冰涼卻不刺骨,反而有種奇異的溫潤感。蘇景淵將軟甲捧起,發(fā)現(xiàn)它輕薄得幾乎感覺不到重量,卻能清晰地感受到其中蘊含的強大冰靈力。
"這是...師兄親手做的?"蘇景淵瞪大了眼睛,不自覺地用臉蹭了蹭軟甲,仿佛這樣就能感受到謝溫玉的氣息。軟甲上確實有那股熟悉的冰雪香氣,讓他心頭一熱。
盒底還有一張小紙條:"冰魄絲所制,可抵雷靈力反噬。修煉時貼身穿戴?!獪赜?
簡簡單單的兩行字,卻讓蘇景淵眼眶發(fā)熱。師兄不僅記得他的成人禮,還提前準(zhǔn)備了如此用心的禮物!他迫不及待地脫下外袍,將軟甲貼身穿好。奇妙的是,原本冰涼的軟甲很快適應(yīng)了他的體溫,變得溫暖起來,仿佛與肌膚融為一體。
"好舒服..."蘇景淵活動了一下身體,發(fā)現(xiàn)絲毫不影響動作。更神奇的是,他體內(nèi)的雷靈力似乎變得更加溫順,不再有那種隨時可能暴走的躁動感,心底升起一股暖意,甜滋滋的。
他迫不及待想向謝溫玉道謝,蘇景淵匆匆套上外袍就往外跑。剛推開院門,就撞上了前來尋他的雷凌峰弟子。
"蘇師弟,首座讓你速去正殿,成人禮要開始了!"
蘇景淵只好暫時按下見謝溫玉的念頭,跟著師兄前往正殿。一路上,他不停地摸著藏在衣服下的軟甲,心里甜滋滋的。
雷凌峰的成人禮莊重而簡潔。首座親自為蘇景淵束發(fā)加冠,賜下一柄雷光閃閃的短劍,象征著他正式成為雷凌峰的成年修士。隨后是同門師兄弟的祝賀和禮物,整個過程持續(xù)了近兩個時辰。
蘇景淵心不在焉地應(yīng)付著,眼睛不住地往殿外瞟——謝溫玉答應(yīng)過會來參加他的成人禮,怎么到現(xiàn)在還不出現(xiàn)?
儀式接近尾聲時,殿外突然傳來一陣騷動。蘇景淵抬頭望去,只見一道白色身影緩步而來,正是謝溫玉。他今天穿了一身月白色長袍,衣襟上繡著精致的冰紋,發(fā)間一支白玉簪,整個人清冷如月,卻又莫名地讓人移不開眼。
"寒玉峰謝溫玉,來賀景淵師弟成人。"謝溫玉走到近前,拱手一禮,聲音清冷如常,但蘇景淵卻敏銳地捕捉到其中一絲不自然的緊繃。
"謝師兄!"蘇景淵差點跳起來,好不容易才維持住成年修士該有的穩(wěn)重,"多謝師兄賞光。"
謝溫玉微微點頭,隨即退到一旁,不再說話。蘇景淵眼巴巴地看著他,卻礙于場合不能多說什么,只好繼續(xù)應(yīng)付其他賓客。
儀式結(jié)束后,蘇景淵立刻擠過人群去找謝溫玉,卻發(fā)現(xiàn)后者已經(jīng)不在殿內(nèi)。他急得團團轉(zhuǎn),正要出去尋找,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找你的謝師兄?"柳紫萱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身后,笑得意味深長,"他去后山練武場了。"
"謝謝師姐!"蘇景淵拔腿就跑,身后傳來柳紫萱的輕笑:"年輕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