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手下將她的手機(jī)交到她的手里,刀疤男示意她快點(diǎn)。
點(diǎn)開傅司禮的電話撥了過去,卻無人接聽。
她不死心又撥了一遍,依舊無人接聽。
周圍的男人開始蠢蠢欲動,她啞著聲音哀求著:“快接電話,快接電話?。 ?/p>
然而依舊無人接聽。
刀疤男已經(jīng)失去了耐心,沈詩楠直接跪了下去,“再給我一次機(jī)會,求你,我肯定會給你錢的。”
又一次,她點(diǎn)開了那串號碼。
一段漫長的音樂過去,始終無人接聽。
就在她絕望之際,電話接通了。
“你好,哪位?司禮在洗澡,如果有事的話我?guī)湍戕D(zhuǎn)告,或者一會兒我讓他給你回過去?!?/p>
溫柔的女聲卻像一盆冷水將沈詩楠最后的希望徹底掐滅。
她定了定神,“沒事,就是有一個線上會議想提醒傅總記得按時參加?!?/p>
說完,不等對面在開口,她先掛斷了電話。
眼底被絕望占據(jù),她用力擦去眼角的淚水,看向刀疤男,“您等我一下?!?/p>
起身回到房間,她從床頭那本書里抽出一張卡。
真的沒辦法了。
還有很多事情等著她去做,她還不能死。
“這里是三百萬,剩下的兩百六十萬,你給我一周的時間,我還你兩百八十萬?!?/p>
看見錢,刀疤臉?biāo)查g眉開眼笑,“這不是有錢嗎,既然你都這么痛快了,那咱們一周后見?!?/p>
一群人拿了錢,很快就離開了,只剩被砸的稀爛的家,和渾身是傷的她。
死死咬住已經(jīng)沒有一絲血色的唇瓣,淚水涌上眼眶,努力保持的冷靜在這場鬧劇中像個笑話。
她的反抗,最后什么都沒有留下。
跌坐在地上,忽然胸口一陣劇痛,呼吸變得困難,劇烈的咳嗽不斷。
沈詩楠努力平復(fù)著呼吸,手腳并用地爬回了客廳,四處翻找著藥瓶。
家里被砸的亂七八糟,所有東西都堆在地上,她四處摸索著。
胸口越來越痛,她幾乎快要喘不上氣了。
終于她在沙發(fā)的下面摸到了藥瓶。
顧不得喉嚨里咳出的血,她胡亂倒了兩顆藥就塞進(jìn)嘴里咽了下去。
幾分鐘后,胸口的痛開始慢慢緩解,可是喉嚨里依舊難受地讓她咳的停不下來。
突然桌上的手機(jī)響了。
是傅司禮打來的。
自從兩個人關(guān)系變了之后,他幾乎不會主動給她打電話。
她坐在地上借力倚靠在沙發(fā)邊上,拿起手機(jī)接通電話。
“喂……咳咳咳!”
“沈詩楠,你和墨羽說了什么?她為什么突然心臟病發(fā),你知不知道你差點(diǎn)害死了一條人命!”
沒由來地質(zhì)問聲讓她狂跳的心臟突然像靜止了一般。
“我…咳咳,我沒有…”
她急切地想要解釋,卻適得其反,身上的數(shù)不清的傷在不停叫囂著,止痛藥并沒有讓她的呼吸變得平緩。
“你聲音怎么回事?你在干什么?”
“傅…司禮,救…”
她的話還沒說,電話就被掛斷,眼皮越來越沉,最后連握手機(jī)的力氣都沒有了。
就這樣靠在沙發(fā)邊上昏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她已經(jīng)躺在了醫(yī)院,濃烈的消毒水味刺激著她的鼻腔。
護(hù)士進(jìn)來給她換藥,看見她醒了連忙過去扶她坐起。
“護(hù)士,是誰送我來醫(yī)院的?”
“是你的鄰居送你來的,他路過你家門口,看見你門沒關(guān),進(jìn)去就看見你躺在地上?!?/p>
沈詩楠揉了揉眉心,伸手拔掉手上的吊針,“不用了護(hù)士,我挺好的,先走了?!?/p>
“哎哎,你不要命了嗎?你現(xiàn)在身體狀況很差!”
任憑護(hù)士怎么在身后喊她,她都置之不理。
直接沖進(jìn)了電梯上到了六樓高級病房區(qū)。
站在門口,她緩了緩神,扯出一抹微笑推門而入。
沈母正安靜地躺在病床上,睡的很熟,旁邊的儀器規(guī)律的工作著,時刻記錄著沈母的狀態(tài)。
她走到床邊替她掖了掖被角,注視許久,她俯身輕輕靠在她的胸口。
“媽,對不起,是我沒用?!?/p>
纖細(xì)的背脊彎成脆弱的弧度,眼淚悄無聲息地落下,低聲的呢喃被儀器的滴答聲掩蓋。
忽然頭頂傳來一陣溫?zé)?,一只蒼老的手溫柔地揉搓著她的發(fā)頂。
終于她泣不成聲。
“楠楠乖,不哭了,媽沒事,媽會一直陪著你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止住了眼淚,抬頭看向那張蒼老又病態(tài)的容顏。
“媽,我申請到了國外的專家醫(yī)生,我很快就能帶你去治病了,等你治好了,就可以親自送我出嫁了?!?/p>
沈母一病三年,還不知道她已經(jīng)和周旭安分手,也不知道她為了錢違背了道德。
從醫(yī)院出來,她打車回了家,花了一天時間才將一片狼藉收拾干凈。
晚上,她吃了兩片止痛藥后,換上了情趣睡衣,給傅司禮發(fā)了消息。
“今天晚上還過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