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轉(zhuǎn)瞬即逝,1954年初春的傍晚,方青云背著書包從學(xué)?;貋?,遠遠就聽見四合院里傳來嘈雜的爭吵聲。他皺了皺眉,加快腳步走進前院,看見閻埠貴正站在自家門口,跟幾個鄰居眉飛色舞地說著什么。
"閻老師,出什么事了?"方青云湊過去問道。
閻埠貴轉(zhuǎn)過頭,眼鏡片后的眼睛閃著八卦的光芒:"哎喲,青云回來啦?中院可熱鬧了,何大清跟個寡婦跑保定去了,丟下傻柱和雨水倆孩子!"
方青云心頭一跳。在前世的劇情里,這正是何雨柱性格轉(zhuǎn)變的關(guān)鍵事件。他故作驚訝:"真的假的?何叔不是那樣的人?。?
"千真萬確!"閻埠貴拍著大腿,"今早街道辦來人了,說接到保定那邊的信兒,何大清跟白寡婦領(lǐng)證跑了!傻柱氣得要帶雨水去保定找人,剛?cè)ソ值擂k開介紹信了。"
方青云耳朵豎了起來。按照原劇情,傻柱兄妹這趟保定之行會無功而返,回來后何雨柱就會變得偏激易怒...
"謝謝閻老師,我先回家了。"方青云匆匆告別,快步走向自家屋子。
推開家門,屋里靜悄悄的,只有方婉蹲在地上玩石子。見哥哥回來,小丫頭立刻撲上來:"哥,中院可熱鬧了,爸也去了..."
方青云摸了摸妹妹的頭,把書包放下:"媽呢?"
"去買菜了。"方婉仰著小臉,"哥,傻柱哥為什么哭???"
方青云心里一緊,看來事情比他想的還嚴重。他倒了杯水咕咚咕咚喝完,對妹妹說:"你在家待著,哥去看看。"
中院里已經(jīng)圍了十幾號人。方青云擠進人群,看見父親方鐵和易中海、劉海中、許富貴幾個軋鋼廠的工人站在一起,臉色都不太好看。何雨柱家房門大開著,里面一片狼藉,像是剛經(jīng)過一場爭吵。
"...老何這事做得不地道。"方鐵皺著眉頭說,"再怎么著也得跟孩子們交代一聲啊。"
易中海嘆了口氣:"大清也是一時糊涂。白寡婦我見過,不是個省油的燈..."
劉海中插嘴:"要我說,傻柱就不該去找。爹都不要他了,還上趕著認?"
方青云聽得心頭火起。
快步走出四合院,方青云抄近路往街道辦方向跑去。春寒料峭,他呼出的白氣在眼前飄散。轉(zhuǎn)過兩個胡同口,他遠遠看見了何雨柱兄妹的身影。
"柱子哥!"方青云小跑著追上去。
何雨柱轉(zhuǎn)過頭,見是方青云,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青云啊,放學(xué)了?"
走近了方青云才看清,何雨柱臉上有個清晰的巴掌印,眼睛腫得像桃子。何雨水更慘,棉襖扣子都扣錯位了,小辮子散了一半,一看就是慌亂中收拾的。
"柱子哥,你們真要去保定找何叔?"方青云直接問道。
何雨柱咬了咬嘴唇:"嗯,明天一早就走。"
"要是...要是何叔不見你們呢?"方青云輕聲問,"或者你們找不到他怎么辦?"
何雨柱愣住了,顯然沒想過這個問題。他握緊拳頭:"他敢不見!我是他親兒子!"
"柱子哥,我不是潑冷水。"方青云壓低聲音,"你想過沒有,何叔要是真跟白寡婦過上了,人家會歡迎你們倆嗎?"
何雨柱臉色刷地變白,旁邊的何雨水"哇"地一聲又哭了起來。
方青云趕緊蹲下給何雨水擦眼淚,趁機湊近何雨柱:"柱子哥,我有個主意。"
何雨柱將信將疑地看著這個平時沒什么交集的半大孩子:"你說。"
"到了保定,要是何叔不見你們,你們就直接去找當(dāng)?shù)亟值擂k。"方青云條理清晰地說,"就說你爹拋下未成年子女不管,讓他們帶你們?nèi)フ胰?。街道辦的人出面,白寡婦不敢攔著。"
何雨柱眼睛一亮:"這主意...可要是街道辦不管呢?"
"那就說你們沒地方住,要餓死了。"方青云早就想好了對策,"新社會最怕出這種事,他們肯定管。"
何雨柱上下打量著方青云,像第一次認識這個鄰居家孩子:"青云,你...你怎么懂這些?"
方青云早就準備好了說辭:"圖書館有本書,上面寫的。"他頓了頓,又補充道,"柱子哥,這事別跟院里人說是我出的主意。"
何雨柱雖然憨直,但不傻,立刻明白了方青云的顧慮:"你放心,我何雨柱不是多嘴的人。"他鄭重地拍了拍方青云的肩膀,"謝了,兄弟。"
看著何雨柱兄妹走遠的背影,方青云長舒一口氣。他之所以插手這件事,一方面確實同情這對兄妹,另一方面也是看中了何雨柱的潛力,在原劇情里,何雨柱雖然脾氣暴躁,但為人仗義,廚藝更是了得。在這個人情社會里,多一個這樣的朋友沒壞處。
回到四合院時,中院的人群已經(jīng)散了。方青云剛進家門,就聽見父親方鐵在里屋跟母親說話:"...老何這事做得太絕了,傻柱才十六,雨水更小,這以后日子怎么過?"
"易中海不是說會照顧嗎?"林茹的聲音傳來。
"哼,他那點心思..."方鐵的話戛然而止,顯然是聽到兒子回來了。
晚飯時,四合院里的話題自然圍繞著何家的事。方青云默默扒著飯,聽著父母討論。
"聽說傻柱把工作都辭了?"林茹給丈夫夾了一筷子咸菜。
方鐵搖搖頭:"請了半個月假。那小子在豐澤園當(dāng)學(xué)徒,好不容易快出師了..."
夜深人靜,方青云躺在小床上,聽著弟弟均勻的呼吸聲,思緒卻飄遠了。他之所以冒險給何雨柱出主意,是因為記得原劇情中這趟保定之行會成為何雨柱性格扭曲的轉(zhuǎn)折點,被父親拒之門外,又遭白寡婦羞辱,回來后他就變得敏感多疑、暴躁易怒。
"希望能改變這個走向吧..."方青云喃喃自語。如果何雨柱能在街道辦幫助下見到父親,哪怕結(jié)果不變,至少心里不會留下那么深的創(chuàng)傷。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方青云就聽見中院傳來動靜。他輕手輕腳地爬起來,透過窗戶看見何雨柱背著包袱,牽著睡眼惺忪的何雨水往外走。易中海站在門口說著什么,還塞給何雨柱一個小布包,估計是錢。
方青云暗暗希望自己的建議能幫上忙。在這個年代,街道辦的權(quán)威還是很大的,如果何雨柱真能按他說的做,至少不會吃閉門羹。
第二天,方青云按部就班地上學(xué)、翻譯。他的第二本譯作《軋鋼機械設(shè)計》已經(jīng)完成大半,冶金工業(yè)出版社的編輯看過后贊不絕口,又給他介紹了其他出版社的活兒。
第二天后的傍晚,方青云放學(xué)回來,剛進胡同就聽見四合院里傳來喧嘩聲。他心頭一跳,快步走進去,果然看見中院圍滿了人,何雨柱和何雨水站在中間,兩人都憔悴不堪,但神情卻比走時平靜許多。
"青云!"何雨柱眼尖,一眼看見了他,立刻擠過人群走過來,壓低聲音,"你那法子真管用!我們找到我爸了!"
方青云松了口氣:"何叔怎么說?"
何雨柱的表情復(fù)雜起來:"他...他還是選擇跟白寡婦過。不過給了我們五十萬塊錢,還答應(yīng)每月寄生活費。"他頓了頓,"要不是街道辦的人帶我們?nèi)?,連門都進不去..."
方青云點點頭,這結(jié)果已經(jīng)比原劇情好多了。至少何雨柱兄妹得到了經(jīng)濟補償,心理上也不會覺得被徹底拋棄。
"柱子哥,以后有什么打算?"方青云問道。
何雨柱拍拍胸脯:"我爸說讓我去軋鋼廠上班,他安排好了!我算是看明白了,靠誰都不如靠自己。等我出師當(dāng)了廚師,一定能養(yǎng)活雨水!"
看著何雨柱眼中的斗志,方青云知道自己的干預(yù)起了作用。這個未來的"傻柱",或許不會變得那么偏執(zhí)了...
晚飯時,方家也討論著何家的事。方鐵感嘆道:"傻柱這孩子不容易啊,今天一回來就去軋鋼廠找食堂主任,說是明天就上班。"
"雨水呢?"林茹關(guān)切地問。
"先跟后院張嬸住幾天,等傻柱安頓好了再接回去。"方鐵扒了口飯,突然想起什么,"對了青云,你最近跟傻柱走得挺近?"
方青云心里一緊,故作鎮(zhèn)定:"就是路上碰見聊了幾句。"
夜深了,方青云躺在床上,回想著這幾天的事。他冒險改變何雨柱的命運軌跡,現(xiàn)在看來是值得的。在這個人情社會里,一個未來的大廚朋友,或許比想象中更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