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辦公室的門在身后重重關(guān)上，那沉悶的響聲仿佛是一道分界線，隔開了兩個世界。
門外是陽光普照的木葉村，門內(nèi)是權(quán)力交鋒的陰暗漩渦。
旗木卡卡西領(lǐng)著三個弟子，走在返回的路上，他那只永遠沒睡醒的死魚眼，此刻卻深邃得看不見底。
他停下腳步，背對著三人。
“中忍聯(lián)合考試，即將開始?！?/p>
“我已經(jīng)為你們報名了?！?/p>
春野櫻的碧色眼眸瞬間瞪大，雙手緊緊攥在一起，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緊張與興奮的情緒在她胸口劇烈沖撞。
宇智波佐助的嘴角，則勾起一抹冰冷而鋒利的弧度，黑色的瞳孔中燃起了電光火石般的戰(zhàn)意。
唯獨漩渦鳴人，他只是抬頭看了看天，蔚藍的天空沒有一絲云彩。
“終于來了。”
他心中暗道。
“猿飛日斬，你的落幕將是新時代的開幕式。”
“我不需要親自動手，因為殺死你的，正是你自己種下的因果?！?/p>
鳴人太清楚了，大蛇丸對猿飛日斬的執(zhí)念，遠非簡單的師徒反目。前世的網(wǎng)絡(luò)上，鍵盤俠們?yōu)榱诉@事吵得天翻地覆，有人說三代仁慈，有人罵他偽善。
可掰開來看，真相哪有那么復(fù)雜。
你猿飛日斬在位幾十年，曾經(jīng)威壓忍界的木葉，為何變得暮氣沉沉。你口口聲聲為了村子，可你們自己的家族吃得盆滿缽滿，真正為村子舍生忘死的千手一族、旗木一族等，卻落得個家破人亡的下場。
大蛇丸，那個被你評定為“數(shù)十年一遇”的天才，他想要的只是永生和真理。你卻因為他搞了點人體實驗就將他逐出村子，轉(zhuǎn)頭卻對團藏拿全村人做實驗的“根”視而不見。
這雙標玩得，簡直是教科書級別的PUA。
大蛇丸的“木葉崩潰計劃”，本質(zhì)上不是復(fù)仇，而是一場絕望的“清君側(cè)”。他只是想用最極端的方式，告訴所有人，這個看似偉岸的火影，早已腐朽到了根里。
“我只是個想在廢墟上開墾新田的農(nóng)民罷了?！?/p>
鳴人心里想著，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所以，我只要靜靜等待，看著你被自己最得意的弟子，親手埋葬。”
就在這時，一道充滿活力的聲音伴隨著一陣風沖了過來。
“鳴人！你這家伙，終于敢在村子里露面了！”
犬冢牙，一頭張揚的棕色亂發(fā)，臉頰上兩道倒三角的紅色印記，頭上還頂著一只雪白的小狗赤丸，氣勢洶洶地攔在了第七班面前。
他渾身都散發(fā)著一種“老子是全村最野的狗”的氣息。
鳴人停下腳步，茫然地眨了眨金色的眼睛，上下打量著犬冢牙，那眼神純凈得像是在看一個初次見面的路人。
“那個……”
“你哪位？”
“你在跟我說話？”
犬冢牙臉上的囂張表情瞬間凝固了。
他設(shè)想過無數(shù)種重逢的場景，比如鳴人被他嚇得屁滾尿流，或者色厲內(nèi)荏地跟他對罵，唯獨沒有想過這一種。
這是一種純粹的、發(fā)自靈魂深處的無視。
就好像卡卡西老師每次看到那個穿著綠色緊身衣的西瓜頭一樣，那是一種跨越了物種的漠然。
“你……你不認識我了？我是犬冢牙??！忍者學(xué)校的時候，我可是天天揍你的！”
牙的聲音不自覺地弱了下去，赤丸也在他頭頂“汪”了一聲，似乎在為主人挽回顏面。
鳴人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隨即又一臉困惑地撓了撓頭。
“抱歉，我這讀書叛逆期屬實有點長，被太多人揍過，你可能……只是其中一個沒給我留下深刻印象的顯眼包吧?！?/p>
“噗?！?/p>
旁邊的佐助，沒忍住，發(fā)出了一聲極輕微的、幾乎無法察覺的笑聲。
犬冢牙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
中忍考試的報名地點外，早已聚集了不少來自各村的下忍。
空氣中充滿了緊張、戒備與躍躍欲試的火藥味。
然而，一陣不和諧的哭喊聲打破了這微妙的平衡。
“放開我！我可是要成為火影的男人！”
木葉丸，三代火影的親孫子，此刻正被一個身穿黑色連帽衫、臉上涂著紫色油彩的砂隱忍者揪著衣領(lǐng)提在半空中。
那人是勘九郎，他身旁站著一位手持巨大鐵扇、金發(fā)梳成四個大辮子的少女，手鞠。
“小鬼，口氣不小啊，在教訓(xùn)你怎么尊敬前輩之前，先讓我把你這身行頭拆了當柴火燒?！?/p>
勘九郎一臉戲謔，空著的手已經(jīng)捏成了拳頭，準備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一點顏色看看。
佐助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對他而言，這不僅僅是木葉的后輩被外村人欺負。這更是一種挑釁，是對木葉村整體尊嚴的踐踏。
就在勘九郎的拳頭即將揮下的瞬間，佐助的手指微不可查地動了一下。
一顆再普通不過的石子，無聲無息地出現(xiàn)在他的指間。
那顆石子之上，覆蓋著一層肉眼無法看見的、高速旋轉(zhuǎn)的查克拉薄膜?？諝庠谑又車凰毫眩l(fā)出細微的悲鳴。這已經(jīng)不是投擲，而是炮彈。
如果這一擊命中，勘九郎的腦袋會像被狙擊槍子彈擊中的西瓜一樣，瞬間炸裂成一團紅色的霧氣。
如果真這樣了，那將是一場無可挽回的外交事故。
一只溫熱的手，卻穩(wěn)穩(wěn)地按住了佐助即將揮出的手腕。
是鳴人。
“別沖動?！?/p>
鳴人搖了搖頭，然后在一眾人驚愕的目光中，徑直走向了勘九郎。
所有人都以為一場惡戰(zhàn)在所難免。
勘九郎也獰笑著準備迎接挑戰(zhàn)。
然而，鳴人只是露出了一個八顆牙齒的標準商業(yè)微笑，從忍具包里掏出了一張制作精美的卡片，遞到了勘九郎的面前。
勘九郎的瞳孔猛地一縮，全身戒備。
鳴人卻只是微笑著，遞上了那張卡片。
卡片上印著一行燙金大字。
“渦潮航運，竭誠為您服務(wù)?！?/p>
下面還有幾行小字。
“承接跨國物流、武裝押運、資產(chǎn)管理等?！?/p>
“以及專業(yè)的‘定點清除’，主打一個高效?！?/p>
“新客戶首單內(nèi)部價，好評返現(xiàn)哦，親?！?/p>
鳴人拍了拍勘九郎的肩膀，一臉真誠。
“這位抽象的兄弟，路走窄了啊?！?/p>
“下次有這種清除需求，可以直接下單?！?/p>
“我們團隊在這方面，可以說是遙遙領(lǐng)先?！?/p>
“保證讓您滿意，聽懂掌聲?！?/p>
“這位兄弟，要不要加入我們公司，一起搞錢?。 ?/p>
勘九郎和手鞠徹底傻眼了。
他們看著眼前這個笑得一臉陽光燦爛的金發(fā)少年，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沖擊。
這人……怕不是個神經(jīng)病吧？
“沙子……在哭泣?！?/p>
一個冰冷、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從他們頭頂?shù)臉渖蟼鱽怼?/p>
我愛羅。
他倒掛在樹枝上，紅色的短發(fā)，蒼白的皮膚，深陷的黑色眼圈，額頭上鮮紅的“愛”字，以及背后那個巨大的沙葫蘆，都讓他看起來如同地獄里爬出的修羅。
殺氣，如同實質(zhì)的海水，瞬間淹沒了整個場地。
佐助的身體瞬間緊繃，寫輪眼不受控制地浮現(xiàn)，他從這個紅發(fā)少年身上，感受到了比桃地再不斬更純粹、更恐怖的威脅。
春野櫻更是嚇得臉色慘白，連呼吸都忘記了。
唯有鳴人，他抬頭看著我愛羅，眼神非但沒有恐懼，反而亮得驚人。
他壓低聲音，用只有佐助能聽見的音量興奮地說道：
“佐助，你看！極品！”
“完美的壓力容器，內(nèi)嵌式高功率查克拉源，還是情緒觸發(fā)式的不穩(wěn)定輸出型號！”
“這簡直就是一塊未經(jīng)雕琢的璞玉！一旦給他裝上‘情緒閥’和‘散熱系統(tǒng)’，再寫一套穩(wěn)定的控制程序，其商業(yè)價值和軍事價值，不可估量！”
聽到這些話的佐助，直接帶上了痛苦面具！
內(nèi)心崩潰：鳴人什么都好，就是總會發(fā)神經(jīng)，說些自己聽不懂的話！
鳴人看著我愛羅的眼神，就像一個頂級投資人，看到了一家擁有無限潛力但瀕臨破產(chǎn)的初創(chuàng)公司。
他甚至完全無視了我愛羅那足以凍結(jié)靈魂的殺氣，轉(zhuǎn)頭對勘九郎和手鞠繼續(xù)他的推銷。
“兩位，從砂隱村到木葉，路途遙遠，風餐露宿，很辛苦吧？”
“你們看，剛剛我說的搞錢，可不是靠那點可憐的任務(wù)傭金玩極限生存挑戰(zhàn)。加入我們渦潮航運，下次出差直接包機，五星級酒店，全額報銷！”
這番話，徹底把勘九郎和手鞠整不會了。
他們感覺自己不是來參加中忍考試的，而是誤入了一場傳銷大會。
“閉嘴?！?/p>
我愛羅的身影，瞬間出現(xiàn)在鳴人面前，沙子如同狂蟒般從葫蘆里涌出，在他身后盤旋、嘶吼。
“再多說一個字，我就殺了你。”
恐怖的壓力讓周圍的空氣都變得粘稠。
鳴人卻笑了。
他向前一步，湊到我愛羅耳邊，本該守護我愛羅的沙子，也不能靠近了！
鳴人用只有他們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輕聲說道：
“一尾守鶴，沙之精靈?！?/p>
“因為前人柱力，你父親的失敗封印，導(dǎo)致你從出生起就夜不能寐，精神備受折磨。”
“別人怕你，是因為無知?！?/p>
“而我，能讓你……睡個好覺?！?/p>
轟！
我愛羅腦中仿佛有驚雷炸響。
他身后那狂暴的沙浪，在這一刻瞬間凝滯了。
他那雙布滿血絲的碧色瞳孔，劇烈地收縮，死死地盯著鳴人，臉上第一次出現(xiàn)了除了殘忍和冷漠之外的表情——極致的震驚與不可置信。
他怎么會知道？！
這個秘密，是他內(nèi)心最深處、最痛苦的根源！是他與生俱來的詛咒！
“你……”
我愛羅的聲音在顫抖，他體內(nèi)的查克拉因為情緒的劇烈波動而開始暴走，額角的青筋一根根爆出。
鳴人卻云淡風輕地退后一步，轉(zhuǎn)身準備離開。
“中忍考試，是個不錯的壓力測試，別那么容易就死了?！?/p>
他隨手一拋，那張“渦潮航運”的名片，像一片落葉，打著旋兒，輕飄飄地落在我愛羅的手中。
“考試結(jié)束后，來找我?！?/p>
然后用查克拉凝結(jié)成線，傳入我愛羅耳中一句更讓他心里產(chǎn)生驚天駭浪的話：
“我給你看一份，《關(guān)于人柱力與尾獸完美共存方案的可行性報告》?！?/p>
鳴人頭也不回地揮了揮手，留下最后一句話，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了在場所有人的耳中。
“你這張SSR卡，我還想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