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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回到家,家里氣氛凝重得像結了冰。
爸媽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我爸把那份記過處分通知拍在桌上,壓抑著怒火。
「作弊?林曉曉,你真是出息了!作弊比考零分更可恥,你懂不懂?」
我媽氣得渾身發(fā)抖,指著她。
「我們林家,從來沒出過這么丟人的事!你......你把我和你爸的臉都丟盡了!」
林曉曉蜷縮在沙發(fā)角落,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從今天起?!?/p>
我爸的聲音斬釘截鐵。
「除了家里三頓飯,你一分零花錢都別想有!」
「想喝奶茶?想買新衣服?想換手機?」
我爸的眼神冰冷。
「你不是有本事嗎?你就自己去掙。」
「周末,去你劉阿姨的奶茶店打工,按小時算錢,干多少,拿多少?!?/p>
林曉曉猛地抬頭,眼淚掛在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和屈辱。
「我不......」
「不去?」
爸打斷她,眼神像刀子。
「那就餓著,渴著,穿著舊衣服,用著破手機,你自己選吧?!?/p>
沒有選擇。
那個周末,林曉曉穿著奶茶店丑陋的圍裙,站在了悶熱的操作臺后。
「新來的,手腳麻利點,三號桌楊枝甘露加冰。」
「珍珠快沒了,還不快去煮?」
「杯子,杯子碼整齊!歪歪扭扭像什么樣子?」
「客人投訴你態(tài)度差,笑!會不會笑?」
林曉曉被呼來喝去,笨手笨腳的被滾燙的開水燙紅了手背。
她連續(xù)站了八個小時,晚上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
我爸攤開掌心,里面是皺巴巴的幾張零錢。
「你今天的工錢?!?/p>
剛好夠買一杯店里最便宜的奶茶。
她看著那幾張沾著奶漬和汗水的鈔票,愣在原地,不知是不是想到了以前隨手就買的三十二塊一杯的網(wǎng)紅奶茶。
林曉曉把那幾張錢攥得死緊,趴在桌上,肩膀無聲地聳動起來。
這一次,沒有歇斯底里。
只有一種被現(xiàn)實碾碎后的,無聲的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