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總裁妻子崇尚節(jié)儉,為避免我亂花錢,她不僅收走了我所有的卡,還只給我開通每月五百的親密付:
“我只是替你保管而已,等你要用的時候就給你,我堂堂總裁還能惦記你那點(diǎn)錢不成?”
可女兒被妻子繼兄的狗咬成重傷急需錢救命時,她不僅不給我錢,還直接關(guān)了親密付。
我崩潰質(zhì)問,她卻一臉冷漠:
“被狗咬一口就要花五百塊?我哥的狗比你還干凈,我看你就是個撈男!”
“我給你轉(zhuǎn)兩塊錢,給女兒買兩張創(chuàng)可貼得了?!?/p>
電話掛斷,緊接著我看到了繼兄剛更新的朋友圈。
視頻里,妻子抱著咬傷女兒的狗坐在中間,周圍一堆醫(yī)學(xué)大拿排隊(duì)為狗治病。
配文是:
【小狗只是咳嗽了一聲,妹妹就急死了,花了十個億請來醫(yī)生為它看??!】
而同時,我的女兒因沒錢救治,死在了醫(yī)院走廊里。
可知道真相后,她卻哭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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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賣所有家當(dāng)后,我才補(bǔ)上住院費(fèi),將女兒的尸體送到殯儀館。
可第二天,殯儀館老板找到我,將一沓單據(jù)砸在我頭上。
“開了眼了!頭一次見喪葬費(fèi)僅退款的!我們這兒供不起你們這兩尊大佛,帶著你女兒滾!”
烈日當(dāng)頭,女兒的遺體被粗暴丟棄在地,青白的皮膚已出現(xiàn)尸斑。
我撲上去護(hù)住女兒,憤怒地看著老板。
“你在說什么?什么僅退款?”
老板冷笑,“裝什么傻?你公司法務(wù)找上門,說你的錢都是非法倒賣婚內(nèi)財(cái)產(chǎn),逼我退款,不然就告到我關(guān)門!”
寒意瞬間刺骨。
公司法務(wù),是妻子繼兄周泯然負(fù)責(zé)的部門!
我氣紅了眼,妻子縱容他百般刁難我還不夠,為什么竟連女兒最后的安寧都要剝奪!
將女兒暫時安置在家里的冷庫,剛準(zhǔn)備出門,卻撞見施工隊(duì)在砸我家。
我趕忙阻止,“住手!這是我家,你們這是在做什么?”
聞言,施工隊(duì)長一臉錯愕,“不對啊,這房子昨天就被姜女士過戶給周先生了。”
“周先生說不喜歡現(xiàn)在的格局,要拆了重建。”
他話音剛落,周泯然帶著保鏢走進(jìn)來,趾高氣揚(yáng)。
“林澈,我改造自己的房子,輪得到你管?”
我難以置信,“這是我和姜雪凝的婚房,她怎么可能給你?”
周泯然像是聽到笑話,憐憫地掃了我一眼,隨即撥通了電話。
很快,妻子姜雪凝寵溺的聲音傳來,“哥哥,又看上什么了?”
周泯然故作生氣道:“你送的那套房子,我不喜歡想拆,但妹夫好像不樂意?!?/p>
姜雪凝輕笑,“給你的就是給你的,隨你高興?!?/p>
聽到這話,我緊緊握拳,內(nèi)心一股憤怒躍然而上,“姜雪凝!小晴被他害死,你還要把我們的婚——”
“別鬧了,林澈?!?/p>
姜雪凝不耐煩地打斷了我的話:
“房子是給哥哥入職法務(wù)的禮物,他難得喜歡,你讓讓他?!?/p>
“還有,再拿女兒來爭寵,我就生氣了!”
電話掛斷,周泯然得意地看了我一眼,隨后拿出寫著他名字的房產(chǎn)證,對施工隊(duì)吩咐。
“還等什么?拆!慢了一秒鐘,我就扣你們錢!”
瞬間,挖掘機(jī)的巨臂轟鳴著砸向冷庫,我目眥盡裂,不顧一切地?fù)淙ァ?/p>
“不要!”
我的女兒還在里面!
可隨著轟隆一聲,房屋倒塌,劇烈的疼痛傳來,我徹底失去意識。
再醒來是在醫(yī)院,姜雪凝守在床邊,見我睜眼,她似是松了一口氣。
“阿澈,一個婚房而已,哥哥想拆就拆了,你看你非攔著,作進(jìn)醫(yī)院了,這不是在浪費(fèi)錢嗎?”
我愣在原地,不敢置信地看著她。
我差點(diǎn)死在那座房子里,她的第一反應(yīng),是我浪費(fèi)錢!
氣急攻心,一口血吐了出來。
就在這時,姜雪凝的手機(jī)突響,緊接著,周泯然曖昧的聲音清晰傳出:
“雪凝,我發(fā)燒了……三十九度呢,你要來試試快要燙壞了的我嗎?”
2
姜雪凝看也沒看我一眼,匆匆離開,而我也掙扎著起身回去找女兒。
到時,只剩一片狼藉,冷庫被砸得最徹底。
我雙眼通紅,在廢墟里瘋刨,十指鮮血淋漓,終于挖到女兒。
她小小的身體被砸裂,滿是塵土。又因天氣太熱,此時散發(fā)出陣陣異味。
重新找了個殯儀館,老板滿眼警惕。
“你不會就是那個僅退款的吧?”
我慌忙打開微信想先付錢,卻發(fā)現(xiàn)好不容易掛失找回的卡,已經(jīng)全部被凍結(jié)。
就連賣東西得來的錢,也一分提不出來。
失去女兒的絕望感再次蔓延,可我不能讓她就這么走了。
我硬著頭皮懇求,“明天!明天我一定交齊費(fèi)用交齊!求您了!”
老板勉強(qiáng)答應(yīng)后,我沖到公司找姜雪凝。
到時,公司正喜氣洋洋為周泯然辦升職宴。
“聽說姜總和周泯然是青梅竹馬,還是繼兄妹的關(guān)系,一聽就好好磕?。 ?/p>
“可是姜總不是結(jié)婚還有女兒了嗎?”
“早離了吧?不然他倆能這么公開?”
聽到這些話。姜雪凝含笑倚著周泯然,沒有否認(rèn)。
看著這滿堂歡慶,想到女兒支離破碎的尸身。
我目眥盡裂,抄起椅子狠狠砸向周泯然!
他驚叫躲開,旁邊的香檳塔轟然炸裂!
姜雪凝護(hù)住周泯然,怒斥,“林澈,你瘋了!”
我大笑,“我是瘋了!你倒是問問他干了什么!”
周泯然眼底掠過心虛,委屈道:“林澈,我凍結(jié)你的卡,只是想追回你變賣的贓款!不然你早進(jìn)局子了!”
聞言,姜雪凝臉色陰沉,“哥哥都是為了你好,你不感恩就算了,還敢鬧事!”
“你真是太難管教了!”
說完,她讓保鏢將我按進(jìn)滿地的碎玻璃中。
劇痛從全身傳來,鮮血染紅的衣衫。
我痛呼出聲,咬牙道:“小晴死了!就因?yàn)樗唤o治療費(fèi),小晴死在病床上了!”
姜雪凝一愣,下一刻,周泯然抱著她的手臂,嗤笑。
“胡扯!小晴前天就出院了!”
姜雪凝怒極反笑,“為了點(diǎn)錢,你連女兒都能利用!”
“林澈,你太讓我失望了!想要錢是吧?在場總共769名員工,你舔干凈每個人的鞋底,我就給你十萬。”
“我姜雪凝說到做到!”
周圍一片嘩然,所有人都看向了我,而周洺然第一個伸出腳。
我閉了閉眼,“好?!?/p>
只要能拿到錢,安葬女兒,我什么都愿意做。
想到女兒腐爛的尸體,我雙膝跪地,趴在地上,舌尖接觸到骯臟的鞋底。
砂礫刮舌,黏膩的污垢充斥著口腔。
一個、兩個……屈辱順著血沫咽下。
不知過了多久,姜雪凝一腳將我踹翻。
“你果然是個市儈的拜金男!”
她譏諷一聲,命人取來現(xiàn)金,全部甩在我的臉上后,帶著所有人離開。
那些錢混了酒水,玻璃碴和唾沫,我佝僂著撿了一夜,才終于撿完。
卻不想剛出門準(zhǔn)備去給女兒繳費(fèi),就看見姜雪凝臉色陰沉地站在門口,手里捏著一份死亡證明。
3
我握了握拳,“這下,你總該相信女兒——”
“林澈,你這個混賬!”
話未說完,姜雪凝便狠狠給了我一巴掌,她惱怒地瞪著我:
“你拿女兒爭寵就算了,竟然還敢詛咒她給她辦死亡證明!”
“哥哥找了專家!專家說小晴只是虛弱,要不是你為了賭氣讓小晴出院,小晴的身體早就好了!”
我?guī)缀跻Τ雎暎骸爸茔徽胰私o小晴看???”
“什么專家能救死人?”
話落,我突然接到殯儀館老板的電話,他聲音驚慌,“林先生,有人硬闖想帶走你女兒!你快來!”
血液瞬間凍結(jié)。
我推開姜雪凝,忍著痛瘋一般沖向殯儀館。
闖進(jìn)停尸房時,幾個穿白大褂的專家正圍著我女兒的尸體,手中的溶液正準(zhǔn)備倒在女兒尸體上。
我目眥欲裂,“住手——!”
斜倚一旁的周泯然眼睛一亮,猛地?fù)屵^一瓶溶液,高舉在我女兒尸體上方!
“林澈,你再靠近一步,我就倒下去。這可是濃硫酸,沾上一點(diǎn),你女兒就什么都沒了?!?/p>
他晃了晃瓶子,惡意幾乎凝成實(shí)質(zhì)
我像是被釘在原地,肝膽俱裂。
“好!我不動!放過她,我什么都答應(yīng)!”
周泯然獰笑,示意一人將瓶子塞到我手里。
“選吧?!?/p>
他聲音淬毒般,“喝掉你手里的,或者……看我手里的,淋在你女兒身上?!?/p>
他手腕微傾,一滴液體墜落。
“嗤啦——!”
刺鼻的焦肉味猛地炸開!女兒尸身上瞬間出現(xiàn)一個猙獰的黑洞!
“不!我喝!我馬上喝!”
在周泯然戲謔地注視下,我閉上眼,將那瓶濃硫酸灌進(jìn)喉嚨!
金屬般的強(qiáng)酸瞬間燒穿口腔!
劇痛刺激著我的神經(jīng),我本能想吐,卻在想到周泯然的威脅后,強(qiáng)行將東西吞咽下去。
灼燒感猛地鉆進(jìn)食道,瘋狂地撕扯侵蝕著內(nèi)臟。
我痙攣著栽倒在地,我甚至覺得,就這樣死去也是解脫。
周泯然拍手叫好。
我掙扎著朝他伸手,張嘴想說話,卻只發(fā)出非人般意味不明的聲音,但周泯然卻好似懂我的意思。
“你的確厲害,但誰讓你趁我出國,娶了雪凝還有了孩子?就算孩子成了尸體,我也覺得礙眼!”
他作勢要傾倒。
“住手!”
姜雪凝沖進(jìn)來,皺著眉向我靠近。
一絲微弱的希冀剛升起,周泯然就一把摟住姜雪凝的腰,委屈開口。
“阿凝!我是接走小晴才知道,妹夫竟弄了小晴的假尸體騙你錢?!?/p>
“小晴還沒好全呢,妹夫這不是詛咒她嗎?我就想把這假尸體處理了?!?/p>
“結(jié)果妹夫罵我壞他計(jì)劃,還說要逼你掏更多錢!”
姜雪凝臉上的擔(dān)憂瞬間凍結(jié),化作刺骨的厭惡。
她輕拍周泯然的手,“然哥,你做得對?!?/p>
她不屑地看了一眼女兒的尸體,輕描淡寫道。
“那就……融了吧?!?/p>
“不……”
我瞪大眼睛,徒勞地在地上抽搐,眼睜睜地看著那幾個假專家,將整瓶濃硫酸,倒在我女兒的尸體上。
濃烈的白煙裹挾著令人作嘔的焦臭味,不消片刻,地上只剩一灘刺目的、黏稠的猩紅血水,里面還漂著未腐蝕完的碎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