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志遠簽完欠條后，整個人都垮了下去。
他看著林雨霏，眼中滿是不甘："雨霏，你真的要為了他放棄我們的未來？"
"小程，我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了。"林雨霏的聲音很平靜，但我能聽出她在強忍著眼淚，"我們沒有未來。"
"為什么？我們明明相愛的！"程志遠幾乎在咆哮。
"因為我們的愛建立在欺騙和背叛的基礎上。"林雨霏終于說出了真心話，"小程，這樣的愛不會有好結果的。"
程志遠愣住了，似乎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
我在一旁看著這一切，心情很復雜。
一方面，我為林雨霏能夠醒悟感到欣慰。
另一方面，我又覺得有些諷刺——她現(xiàn)在的醒悟，對我們已經(jīng)破碎的婚姻來說，太晚了。
"雨霏..."程志遠還想說什么。
"夠了，程志遠。"我打斷了他，"她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了，你就不要再糾纏了。"
程志遠看著我，眼中滿是恨意："李華，你滿意了嗎？"
"我不滿意也不高興。"我如實回答，"程志遠，你以為我愿意看到這個結果嗎？如果可以選擇，我更愿意從來沒有遇到過你們。"
這句話讓他愣住了。
我繼續(xù)說："我和林雅霏已經(jīng)離婚了，她選擇和你分手也是她的決定，不是我強迫的。如果你真的愛她，就應該尊重她的選擇。"
程志遠沉默了很久，最后看著林雨霏說："雨霏，你會后悔的。"
"也許吧。"林雨霏說，"但至少我不會再連累任何人了。"
說完，她轉身走向門口。
我跟在她后面，準備離開。
走到門口時，程志遠忽然叫住了我："李華！"
我回頭看他。
他的表情很復雜，既有憤怒，又有無奈，還有一絲歉意。
"我知道你恨我，但我想告訴你，我是真心愛雨霏的。"他說。
"我知道。"我點點頭，"但是愛不能成為傷害別人的理由。"
他沉默了。
我和林雨霏離開了他的辦公室。
電梯里，我們都沒有說話。
氣氛很壓抑，林雨霏一直在抹眼淚。
"你后悔嗎？"我忍不住問。
她搖搖頭："不后悔。"
"為什么？"
"因為這是我應該承擔的后果。"她說，"李華，我知道我傷害了很多人，包括你，包括小程，也包括我自己。"
電梯到了一樓，門開了，但我們都沒有動。
"李華，我想對你說聲謝謝。"她忽然轉身看著我。
"謝什么？"
"謝謝你愿意給我機會彌補錯誤。"她說，"我知道你本來可以一定起訴到底的，但你還是選擇了寬恕。"
我看著她紅腫的眼睛，心里五味雜陳。
"林雨霏，我寬恕你不是因為我還愛你，而是因為我不想讓仇恨繼續(xù)下去。"我說，"我們都需要一個新的開始。"
她點點頭："我明白。"
電梯門關上了，我們繼續(xù)往下。
"李華，我還想問你一個問題。"她說。
"什么問題？"
"如果...如果當初我沒有遇到小程，我們會一直走下去嗎？"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
我想了很久，最后說："林雨霏，感情的事情沒有如果。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如果你當初選擇對我坦誠，我們的結局可能會不一樣。"
她低下了頭："對不起。"
電梯到了地下停車場。
門開了，我們走了出來。
"你的車呢？"我問。
"沒開車來。"她說，"小程來接我的。"
我看了看周圍，確實沒有看到她的奧迪。
"我送你回去吧。"我說。
她搖搖頭："不用了，我自己打車。"
"林雨霏，雖然我們已經(jīng)離婚了，但畢竟認識這么多年，讓你一個人在這里打車我也不放心。"
她看著我，眼中有一絲驚訝，似乎沒想到我還會關心她。
"謝謝。"她最終還是接受了。
我們走向我的車。
路上，她忽然問我："李華，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還沒想好。"我如實回答，"可能會換個城市，重新開始。"
"為什么要換城市？"
"因為在這里，到處都是我們的回憶。"我說，"我需要一個全新的環(huán)境。"
她沉默了。
過了一會兒，她又問："你...你恨我嗎？"
這個問題我已經(jīng)想過很多次了。
"剛開始的時候恨，現(xiàn)在不恨了。"我說。
"為什么？"
"因為恨是很累的情緒。"我說，"而且，恨你對我沒有任何好處，只會讓我更痛苦。"
她聽了這話，眼淚又開始往下流。
"李華，我真的很對不起你。"
"林雨霏，你不用再道歉了。"我說，"我們都要向前看。"
很快我們就到了她家。
這個曾經(jīng)也是我家的地方，現(xiàn)在對我來說已經(jīng)很陌生了。
"謝謝你送我回來。"她下車時說。
"不客氣。"
她走了幾步，忽然又轉過身來："李華，我希望你能找到一個真正愛你的女人，給你我沒能給你的幸福。"
這句話讓我心里很溫暖。
"謝謝，也希望你能找到屬于自己的幸福。"我說。
她點點頭，揮手告別，然后走向樓里。
我坐在車里，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樓梯間，心里很平靜。
三年的婚姻，就這樣徹底結束了。
但我并沒有感到特別悲傷，反而有一種解脫的感覺。
也許這對我們所有人都是最好的結局。
我發(fā)動車子，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
是我的朋友老張打來的。
"華子，你在哪呢？"老張的聲音很興奮，"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什么好消息？"
"還記得那個創(chuàng)業(yè)項目嗎？就是我之前跟你提過的那個互聯(lián)網(wǎng)金融平臺？"
"記得，怎么了？"
"成了！我們拿到A輪融資了！三千萬！"老張激動地說，"華子，你當初要是答應和我一起做就好了，現(xiàn)在你也是百萬富翁了！"
聽到這個消息，我心情有些復雜。
三個月前，老張確實邀請過我參與他的創(chuàng)業(yè)項目，但那時候我還沉浸在婚姻的痛苦中，沒有心情考慮其他事情。
"恭喜你，老張。"我真心為他感到高興。
"別光恭喜??！"老張說，"華子，現(xiàn)在我們需要擴大團隊，你要不要考慮過來？我給你技術總監(jiān)的位置，年薪百萬起步！"
這個提議讓我心動了。
"真的？"
"當然真的！我們什么時候騙過你？"老張說，"而且我知道你最近過得不太好，正好可以換個環(huán)境，重新開始。"
看來老張已經(jīng)知道我離婚的事情了。
"在哪個城市？"我問。
"深圳。"老張說，"華子，深圳機會多，發(fā)展前景好，很適合你這樣的技術人才。"
深圳，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
離開這個充滿回憶的城市，去一個全新的地方開始新生活，聽起來很有吸引力。
"讓我想想。"我說。
"別想了，直接來吧！"老張說，"華子，相信我，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我看了看樓上林雨霏家的窗戶，那里已經(jīng)亮起了燈。
也許老張說得對，我確實需要一個全新的開始。
"好，我答應你。"我說。
"太好了！"老張高興得像個孩子，"華子，你什么時候能過來？"
"給我一周時間處理這邊的事情。"
"沒問題！我等你！"
掛斷電話后，我看著窗外的夜景，心情忽然輕松了很多。
也許離開是最好的選擇。
在這里，我有太多痛苦的回憶。
在深圳，我可以重新開始，追求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
我發(fā)動車子，駛向新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