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的畫面突然開始閃爍，像被狂風(fēng)揉皺的紙。
陳昊指揮手下搬箱子的畫面剛到關(guān)鍵處，滋啦一聲，變成滿屏雪花。
記者們的閃光燈還在亮，可現(xiàn)場的議論聲明顯弱了下去。
“信號被干擾了！” 李明吼著，后背還抵著變形的門板。
我心里咯噔一下，抬頭看向窗外。對面樓頂有個反光點，一閃就沒了 —— 是信號屏蔽器。
警察正試圖把壯漢們按倒，可那些人跟瘋了似的，突然從口袋里掏出刀片。
寒光閃過，一個年輕警察的胳膊被劃開長長的口子，血瞬間染紅了制服。
“都別動！” 帶隊的警察吼著，卻沒人聽。
場面又亂了起來。
就在這時，會場大門被推開。
陳昊的律師帶著一群人走進來，西裝革履，和滿地狼藉格格不入。
“我是鼎盛集團的法律顧問，” 他舉起公文包，聲音冰冷，“這段視頻是偽造的，涉嫌誹謗！現(xiàn)在我要帶江雨晴回去協(xié)助調(diào)查?！?/p>
他身后的人立刻往我這邊沖。
警察攔住他們：“案件正在處理，不能帶走證人。”
“偽造？” 我突然笑了，從口袋里掏出一沓照片，狠狠扔向記者群。
照片散落一地，全是我在倉庫拍的特寫 —— 木箱上的編號，陳昊簽字的單據(jù)，甚至連他工裝上沾的油漬位置，都和視頻里分毫不差。
“偽造的能有這么多細節(jié)嗎？” 我指著最近的一個記者，“你看看照片上的日期，再對比視頻里的日歷！”
記者們瘋了似的搶照片，閃光燈比剛才更密了。
“砰！”
一聲槍響震得所有人都停了手。
警察朝天鳴槍，煙味在空氣里彌漫開來。
“都給我蹲下！誰再動就按襲警處理！”
帶頭的壯漢剛想反抗，被警察一腳踹在膝蓋上，疼得跪在地上。
刀片從他手里滑落，叮當作響。
律師的臉青一陣白一陣，張了張嘴，終究沒說出話來，帶著人退到了角落。
我看著他的背影，又看向屏幕。
雪花還在閃爍，但沒人再懷疑那里面藏著的真相。
地上的血，手里的照片，還有記者們筆下的字，都在說同一個事實 ——
陳昊，跑不掉了。
可當我看向會場入口時，那個戴金邊眼鏡的女人正站在陰影里，對著手機低聲說著什么，手機屏幕映出她嘴角一絲詭異的笑，像在慶祝一場尚未結(jié)束的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