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警局的長椅上，看著窗外漸漸暗下去的天。
發(fā)布會的熱度還沒散，新聞里全是鼎盛集團(tuán)的丑聞。
可警察告訴我，陳昊不見了。
“公司賬戶上的錢，昨晚就被轉(zhuǎn)空了。”
李明坐在我旁邊，聲音疲憊，“他的手下在燒文件，倉庫里的東西也搬空了。”
我的手指在手機(jī)屏幕上劃過，全是關(guān)于 “愛心企業(yè)家人設(shè)崩塌” 的報道。
可這些有什么用？主犯跑了。
“核心證據(jù)呢？” 我抬頭問他，喉嚨發(fā)緊。
李明別過臉，不敢看我：“他帶走了……”
夜里，我躺在出租屋的床上，睜著眼睛到天亮。
手機(jī)總在凌晨響起，接通后只有海浪聲，嘩啦，嘩啦，像有人站在岸邊喘氣。
掛了第五個這樣的電話，我突然反應(yīng)過來 —— 陳昊在海邊。
可他怎么跑得這么快？誰在幫他？
我爬起來，把所有證據(jù)副本分裝在信封里，寄給了幾家最敢說話的媒體。
就算他能躲過警察，也躲不過輿論的眼睛。
第二天一早，我和李明撬開了陳昊辦公室的門。
文件散落一地，大部分都被燒得只剩邊角。我們蹲在地上翻找，煙灰沾得滿身都是。
“找到了！” 李明突然舉起一張紙條。
紙條被燒了個角，上面寫著 “碼頭三號倉庫”，旁邊畫著個奇怪的符號 —— 像只眼睛，瞳孔是個漩渦。
我的心猛地沉了一下。
這個符號，我在哪見過……
對了，葉楠以前畫過！她說陳昊總在筆記本上畫這個，當(dāng)時我只當(dāng)是隨便畫畫。
“碼頭……” 我捏著紙條，指尖冰涼，“他不是要跑，他是要轉(zhuǎn)移剩下的東西?！?/p>
李明湊過來看那個符號：“這是什么？”
“不知道，但肯定不簡單?！?/p>
我把紙條折好塞進(jìn)兜里，“他背后有人，不然跑不了這么利索。”
窗外的風(fēng)刮得玻璃響，像有人在外面磨牙。
我看著桌上陳昊和副市長的合照，突然明白那海浪聲是什么意思。
這場仗，我們才打了一半。
陳昊跑了，但他留下的這個符號，還有碼頭倉庫的地址，像塊魚餌，吊得我心頭發(fā)癢。
我和李明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決絕。
不管他背后站著誰，不管要追到天涯海角，我們都得把他拽回來。
因為葉楠的仇，還沒報。
這時，李明的手機(jī)突然震動，是條加密短信，只有一行字：“那個符號，在副市長辦公室的徽章上見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