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夜站在藤之家的門廊前,清晨的露水沾濕了他的靴尖。幾日的休養(yǎng)讓他的傷勢好了大半,新?lián)Q的隊服在晨光中泛著干凈的色澤。煉獄杏壽郎豪爽的告別聲似乎還在耳邊回蕩:"唔姆!下次見面時,讓我們比比誰斬殺的鬼更多!"
朔夜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手指撫過腰間的日輪刀。刀鞘上新增的火焰紋路是杏壽郎臨行時刻下的,說是"炎之祝福"。
"嘎!任務(wù)!新的任務(wù)!"鴉羽衛(wèi)撲棱著翅膀從天而降,爪子上的信筒在陽光下閃閃發(fā)亮。
朔夜展開卷軸,眉頭漸漸蹙起。信上記載著北方村莊接連發(fā)生的兒童失蹤事件,失蹤者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隊服上的紫藤花紐扣在胸前微微發(fā)燙,仿佛在提醒著什么。"走。"朔夜將卷軸捏碎在掌心,紙屑隨風(fēng)飄散。他最后回頭看了眼藤之家門前搖曳的紫藤花,轉(zhuǎn)身踏上新的征途。
鴉羽衛(wèi)在前方盤旋,黑色的羽毛劃過湛藍的天空。朔夜的身影漸漸消失在晨霧中,只有日輪刀鞘上的火焰紋路,在陽光下依然明亮如新。
朔夜沿著山路疾行,夕陽的余暉將他的影子拉得斜長。鴉羽衛(wèi)在他頭頂盤旋,發(fā)出刺耳的警告:"嘎!危險!之前隊員!失蹤了!"
朔夜眉頭緊鎖:"之前有人去調(diào)查過了嗎?什么級別的?"之前和杏壽郎交談時,朔夜了解到了鬼殺隊的等級之分,越危險的地方所派去地隊員等級越高。
"丁級!丁級!"烏鴉的羽毛炸開,"本該派柱來!但附近只有你!嘎!"
村口的老槐樹下,一個衣衫襤褸的婦人呆坐著,懷里緊抱著一只破舊的布偶。朔夜剛走近,婦人就猛地抬頭,凹陷的眼窩里突然迸發(fā)出駭人的亮光,看著奔到面前的朔夜。
"又來了...又來了..."她干裂的嘴唇顫抖著,聲音像是從破舊風(fēng)箱里擠出來的,"和之前那個孩子一樣......"
朔夜聽到她的話,停下腳步,單膝跪地,神色奇怪,與婦人平視:"阿姨,你是說之前…有和我一樣的人來過嗎?"
婦人的指甲深深掐進布偶:"三天前的雨夜...他追著一個身影進了后山..."她的聲音突然拔高,"就像我的小司一樣!你們這些人為什么總是來得太遲!"
暮色中,遠處的山林驚起一群烏鴉。朔夜握緊日輪刀,刀鞘上的星云紋路微微發(fā)亮。他輕輕將一枚從藤之家拿的紫藤花御守塞進婦人顫抖的手心。
"我會把他們帶回來。"
夜風(fēng)卷起落葉,朔夜的身影沒入黑暗的山林。鴉羽衛(wèi)在樹梢不安地?fù)淅獬岚?,發(fā)出最后的警告:"嘎!小心!連丁級都..."
話音未落,朔夜的背影已消失在濃霧之中。
濃霧中,朔夜的腳步聲在枯葉上發(fā)出細碎的聲響。他右手按在刀柄上,左手撥開擋路的荊棘。忽然,一陣陰冷的風(fēng)掠過脖頸,帶著淡淡的血腥味。
"嘎!左邊!左邊!"鴉羽衛(wèi)突然尖聲示警。
朔夜猛地側(cè)身,一道黑影擦著他的臉頰掠過。借著月光,他看清那是一只腐爛的烏鴉,眼窩里跳動著詭異的藍火。
"血鬼術(shù)嗎..."朔夜低語,日輪刀已然出鞘三寸。刀身上流轉(zhuǎn)的星云紋路在黑暗中泛著微光,照亮了前方若隱若現(xiàn)的石階。
石階盡頭,一座破敗的神社佇立在懸崖邊。朱紅的鳥居已經(jīng)褪色,像是干涸的血跡。最詭異的是,神社周圍散落著孩童的草鞋和破舊的布偶,每一件都整整齊齊地擺放著,仿佛在舉行某種儀式。
朔夜的瞳孔驟然收縮——在其中一雙小鞋旁邊,靜靜地躺著一枚波浪紋的銅紐扣。
"這是..."他握緊刀柄,指節(jié)發(fā)白。
就在這時一個沙啞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又來了...新鮮的...劍士..."
朔夜的日輪刀完全出鞘,藍金色的刀光劃破黑暗:"月之呼吸·壹之型·暗月·宵之宮!"
刀鋒所過之處,濃霧被一分為二。在短暫的光明中,朔夜看到了——神社的橫梁上,倒吊著數(shù)十個繭狀的物體。有些繭還在微微蠕動,而最靠近門口的那個繭,隱約可見黑色的隊服和露出的半截日輪刀。
朔夜手中日輪刀寒光一閃,"唰"地斬斷所有絲繭。被救出的孩童們紛紛跌落在地,幾個年紀(jì)較大的孩子揉著惺忪的睡眼醒來,而富岡義勇仍昏迷不醒,蒼白的臉上還掛著蛛絲。
"快!帶著其他人回村!"朔夜一把抱起最小的孩子塞給年長的少年,聲音急促卻不失沉穩(wěn),"沿著這條山路一直往下跑,不要回頭!"
孩子們互相攙扶著離去,腳步聲漸漸消失在夜色中。就在這時,地面突然傳來詭異的震動。遠處的迷霧被什么東西攪動著,一個巨大的黑影緩緩顯現(xiàn)——那是一只足有三丈高的蜘蛛形惡鬼,慘白的軀干上密密麻麻布滿血紅的眼睛,每一顆眼珠都在瘋狂轉(zhuǎn)動。八條長滿倒刺的節(jié)肢深深刺入地面,所過之處草木瞬間枯萎。最駭人的是它腹部那張扭曲的人臉,正咧著血盆大口發(fā)出"咯咯"的怪笑。
"多管閑事的...小蟲子..."惡鬼的聲音像是數(shù)百人同時低語,粘稠的唾液從嘴角滴落,腐蝕得地面"滋滋"作響。
朔夜擋在昏迷的富岡身前,日輪刀上的星云紋路劇烈流轉(zhuǎn)。他注意到惡鬼胸口中央有顆特別大的眼睛——那恐怕就是它的弱點。
"月之呼吸·叁之型·厭忌月·銷蝕!"無數(shù)刀光如新月般斬出,卻在接近惡鬼時被突然噴出的蛛網(wǎng)擋住。更可怕的是,那些被斬斷的蛛絲落地后竟蠕動著變成無數(shù)小蜘蛛,潮水般涌來!
朔夜正要變招,身后突然傳來"嘩啦"水聲。一道湛藍的刀光擦著他耳際掠過,將蜘蛛群盡數(shù)剿滅。
"水之呼吸·貳之型·水車。"
富岡義勇不知何時已經(jīng)醒來,雖然臉色慘白得可怕,但握刀的手穩(wěn)如磐石。他搖搖晃晃地站到朔夜身側(cè),兩人背靠背形成犄角之勢。
"你還能戰(zhàn)斗嗎?"朔夜挑眉。
義勇沒有回答,只是將刀尖對準(zhǔn)了惡鬼。月光下,兩位素不相識的劍士同時擺出了進攻的架勢。
朔夜緊盯著前方濃霧中蠕動的巨大黑影,額角滲出冷汗。他微微側(cè)頭,對身旁沉默的劍士喊道:"我叫朔夜!你叫什么?"
富岡義勇連眼神都沒動一下,只是簡短地吐出四個字:"富岡義勇。"聲音冷得像冰。
"真是個悶葫蘆..."朔夜話音未落,地面突然劇烈震動。前方的濃霧被八條布滿眼珠的節(jié)肢撕開,蜘蛛惡鬼那扭曲的人臉發(fā)出刺耳的尖嘯:"劍士...都該死!"
數(shù)十道猩紅的光束從惡鬼全身的眼睛中激射而出。朔夜與義勇同時躍向兩側(cè),原先站立的地面瞬間被腐蝕出蜂窩般的孔洞。
"月之呼吸·貳之型·珠華弄月!"朔夜在空中旋身,刀光如新月綻放。
幾乎同時,義勇的刀鋒劃出湛藍軌跡:"水之呼吸·肆之型·擊打潮!"
兩人的斬?fù)粼诳罩薪诲e,卻見惡鬼突然分裂成數(shù)十只小蜘蛛四散躲避。真正的本體悄然出現(xiàn)在朔夜身后,尖銳的前肢直刺后心——"小心。"義勇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朔夜只覺后背一涼,義勇已經(jīng)擋在他身后,日輪刀架住了致命一擊。
"謝了,冰塊臉!"朔夜咧嘴一笑,趁機反手一刀斬斷惡鬼的節(jié)肢。
義勇沒有回應(yīng),但兩人背靠背站定的瞬間,默契已然形成。惡鬼的數(shù)百只眼睛瘋狂轉(zhuǎn)動,新一輪的戰(zhàn)斗在月光中打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