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含狗血元素,包HE,千萬不要帶腦子看!
不要養(yǎng)書,會把書和作者養(yǎng)死;
最后請把腦子放在這里,然后正文開始:
N市T大。
初秋傍晚,空氣里帶著點草木的涼氣。
沈新詞拎著半滿的文獻(xiàn)袋,走在落葉鋪了一層的林蔭道上,步子不緊不慢。
金絲眼鏡鏡片反射著冷靜的光,白襯衫領(lǐng)口扣得嚴(yán)絲合縫,黑色西裝裙剪裁利落又講究。
這身年輕教授的標(biāo)準(zhǔn)行頭,穿在她身上,卻莫名有種超越年齡的權(quán)威感,還透著點“生人勿近”的冷。
路過的學(xué)生偷偷打量,小聲議論:“快看,是沈教授……”
手機在口袋里嗡嗡直震,全是老爸催她去相親的消息。
最新一條連見面地點都定好了——就在T大文學(xué)院邊上的“瀟瀟”咖啡館。
老爸那套“家族研究不能斷根兒”的老生常談,隔著屏幕都能感受到那份執(zhí)著。
沈新詞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指尖劃過屏幕上那個被吹得天花亂墜的相親對象資料:“海歸精英”、“青年才俊”、“身高185”。
鏡片后的目光閃過一絲認(rèn)命的無奈,她腳步一轉(zhuǎn),朝咖啡館走去。
推開玻璃門,咖啡豆烘烤的濃香混著甜點的暖香撲面而來。
沈新詞目光一掃,精準(zhǔn)定位到預(yù)約好的7號桌——靠窗,安靜,視野好。
然而,窗邊座位上蜷著的,根本不是預(yù)想中那個西裝革履、精英范兒的投行男。
那是個年輕的身影,裹著一件洗得有點發(fā)白、印著呆萌小熊的連帽衛(wèi)衣,帽子隨意扣在頭上,遮了大半張臉。
這人正埋著頭,捧著手機,拇指在屏幕上飛快地點劃戳按,界面赫然是某團外賣騎手APP,地圖上密密麻麻閃著待配送的訂單光點。
桌角還隨便放著一個半舊、印著某電動車Logo的保溫箱頭盔。
沈新詞腳步一頓,下意識又確認(rèn)了一眼手機上的桌號信息和照片——沒錯,是7號桌。
可眼前這景象,跟她腦子里勾勒的“海歸精英”差了十萬八千里,壓根兒對不上號。
這時,服務(wù)員端著兩杯飲料過來了。
一杯是沈新詞提前點的美式,另一杯是普通的檸檬水。
服務(wù)員也愣住了,看看桌上的預(yù)約牌,又看看座位上的人,有點不確定地問:“您好,這是7號桌預(yù)訂的……”
帽子下的腦袋猛地抬起來,露出一張年輕、甚至帶點學(xué)生氣的臉。
皮膚冷白,鼻梁挺直,淺棕色的眼睛因為被打斷,顯得有點懵。
她的目光飛快掃過服務(wù)員手里的美式咖啡和預(yù)約牌,又瞥了眼自己手機屏幕上跳動的取餐倒計時——她的外賣快好了!
“???哦哦!對不住對不??!”女孩聲音清脆,帶著一股子匆忙的歉意,語速飛快,“我這就走!等外賣等累了,看這空著沒人就坐會兒歇個腳,沒注意看牌子!”
她一邊說,一邊麻利地扯掉正在桌邊充電的數(shù)據(jù)線,身子已經(jīng)要從卡座里彈起來,眼睛還黏在手機屏幕上,心思全在快要到手的訂單上。
就在她起身的瞬間,大概是動作太猛,胳膊肘“哐當(dāng)”一下帶到了服務(wù)員剛放在桌邊的那杯美式咖啡。
“小心!”沈新詞的提醒還是慢了半拍。
嘩啦——!
深褐色的咖啡大半潑在光滑的桌面上,迅速漫開,幾滴滾燙的咖啡點子不可避免地濺到了女孩的小熊衛(wèi)衣袖口,也甩上了沈新詞放在桌沿的文獻(xiàn)袋邊角。
“嘶!”女孩被燙得縮了下手,這下徹底回神了。
看著狼藉的桌面和自己弄臟的袖子,臉上掠過一絲懊惱,但更多的是急著脫身的焦躁?!皩Σ黄饘Σ黄穑∥亿s時間……”
她手忙腳亂地從舊衛(wèi)衣口袋里掏出一包皺巴巴、看著就便宜的紙巾,想也沒想,“啪”一下直接按在沈新詞文獻(xiàn)袋的污漬上,用力蹭了兩下。
動作太糙,那團污漬反而暈得更開了。
“這個…我賠你清洗費!”她語速快得像機關(guān)槍,眼神像被鉤子勾住似的,頻頻瞟向咖啡館門口,“真的!你加我微信……”
她說著,另一只手已經(jīng)在手機上劃拉,想找二維碼,可越急越笨拙。她整個人都被那個即將超時的訂單拽著,“真不好意思,但我真得走了,單子要超時了!扣起錢來…我、我就真賠不起了!”
咖啡漬在淺色的文獻(xiàn)袋布料上暈成一片難看的污跡。
那包廉價紙巾粗糙的纖維不僅沒擦掉污漬,反而蹭了幾縷紙屑在袋子上,更糟心了。
沈新詞的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一下。
她向來愛惜書籍文獻(xiàn),這袋子里的雖然不是孤本,但里面有重要的復(fù)印資料和備課筆記。
更讓她不舒服的是,眼前這亂糟糟的場面,跟她習(xí)慣的井井有條完全不是一回事。
女孩那句“賠清洗費”和“加微信”像一串亂鼓點,敲得沈新詞因為意外而短暫卡殼的腦子嗡嗡響。
她看著對方那雙急得快冒火的眼睛,不停瞄著門口,身體前傾,一副隨時要撒腿就跑的架勢。
“不用賠?!?沈新詞的聲音依舊清冷平穩(wěn),像一盆涼水澆下來。
她伸出手,不是去接對方試圖遞過來的手機,而是穩(wěn)穩(wěn)按住了那只還在徒勞擦拭文獻(xiàn)袋、沾著咖啡漬的手腕。
女孩的手腕很細(xì),皮膚微涼,帶著薄汗。沈新詞的手指干燥微涼,力道不大,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屬于上位者的沉穩(wěn)。
女孩的動作瞬間僵住,像被按了暫停鍵。她驚愕地抬頭,第一次真正看清了眼前這位“訂座”的主人。
金絲眼鏡后的目光沉靜如水,沒有預(yù)想中的怒火,只有一種近乎審視的平靜。
熨帖的白襯衫,筆挺的西裝裙,審視的目光,周身散發(fā)的氣場,跟這飄著咖啡香和甜膩氣息的咖啡館格格不入,更跟她這個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外賣騎手截然不同——那是象牙塔頂端的、帶著距離感的權(quán)威,一下子讓她想起家里那些長輩。
“清洗的事,我自己處理?!?沈新詞的目光掃過對方衛(wèi)衣袖口那幾點礙眼的褐色污漬,“你好像很趕時間。” 她的語氣平淡,聽不出情緒,卻奇異地讓女孩緊繃的神經(jīng)松了一瞬。
趕時間?何止是趕時間!手機屏幕上,取餐號的倒計時已經(jīng)跳到了刺眼的紅色數(shù)字,超時罰款的金額在她腦子里瘋狂尖叫。
“對!對不起!真的特別特別趕!我的餐馬上好了!”女孩的語速更快了,帶著劫后余生的感激,“那個袋子…真的對不?。∥摇摇?她從口袋里掏出紙筆,飛快寫下一串號碼塞過去:“這個…真非常抱歉!您一定聯(lián)系我賠償!”
話音剛落,她就像泥鰍一樣掙脫沈新詞若有似無的觸碰,抓起桌上的頭盔,像一陣灰藍(lán)色的旋風(fēng),繞過狼藉的桌面和呆住的服務(wù)員,沖出了咖啡館門口。
“叮鈴——哐當(dāng)!” 門上的風(fēng)鈴被撞得劇烈搖晃,清脆的聲響追著她倉皇跑遠(yuǎn)的背影。
服務(wù)員這才反應(yīng)過來,連忙道歉,手忙腳亂地開始收拾:“沈教授,實在抱歉,我馬上給您清理,再給您換杯美式……”
“嗯,打包吧。”沈新詞點點頭,目光卻還停留在門口晃動的風(fēng)鈴上。
她低頭,看著文獻(xiàn)袋上那片醒目的污漬,又看了看自己袖口上幾滴幾乎可以忽略的咖啡漬——是剛才女孩動作太急,咖啡潑灑時濺上的。
空氣里,似乎還殘留著一絲那女孩身上淡淡的汗味和廉價洗衣粉的味道。
沈新詞推了推金絲眼鏡,把這不合時宜的感覺歸咎于咖啡館里混雜的香氣。
海歸精英?青年才???身高185?她腦子里又過了一遍老爸發(fā)來的那些夸張描述,再看看眼前這片狼藉——打翻的咖啡杯、暈染的污漬、廉價紙巾的碎屑。
一絲荒謬感終于后知后覺地浮了上來。
她走到7號桌對面完好的卡座坐下,對服務(wù)員新?lián)Q上的美式看都沒看。
指尖在手機屏幕上輕點,把原本編輯好的“已到”刪掉,只發(fā)出三個字:【見過了】
正要收起手機帶著打包的咖啡走人,余光卻瞥見女孩剛剛坐過的卡座縫隙里,好像有什么東西在反光。
沈新詞遲疑了一下,伸手從皮墊縫隙里拈出一張黑色卡片。
頂級黑金卡在咖啡館暖黃的燈光下,流轉(zhuǎn)著一種低調(diào)卻奢華的暗芒。
她指尖微頓,將卡片翻過來,背面用金色燙印著持卡人的名字:溫行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