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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我的靈氣是負一百萬 東北馬哥 143507 字 2025-08-04 14:5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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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形容,而是事實。

隨著那九條象征著國運的金色巨龍,在痛苦的悲鳴中被抽干了所有神圣與威嚴,化作了九條通體漆黑、怨氣沖霄的魔龍,整座皇城的秩序,便在頃刻間土崩瓦解。

護國大陣,這個守護了大虞仙朝萬年的屏障,此刻成了最致命的兇器。它不再守護,而是在吞噬。那座作為陣法核心的承天殿,變成了一個貪婪的旋渦,瘋狂地抽取著一切。

“吼——!”

一條怨龍擺脫了最后的束縛,龐大的身軀遮蔽了天日,它不再有之前的靈動與威嚴,只剩下純粹的、對一切生靈的憎恨。它張開巨口,噴出的不是祥瑞之氣,而是足以腐蝕神魂的黑色怨火,朝著下方驚慌失措的人群席卷而去。

“救駕!護駕!”

高臺之上,大虞仙帝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威嚴,他驚恐地從龍椅上摔了下來,身上的九龍至尊袍,此刻看起來像一件滑稽的戲服。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引以為傲的國運,變成了摧毀自己江山的兇獸,那種從云端跌落泥潭的恐懼,讓他幾欲昏厥。

廣場上的大能們亂作一團。前一刻,他們還是前來朝拜的賓客,下一刻,就成了末日天災(zāi)下的螻蟻。各種法寶的光芒沖天而起,試圖抵擋怨龍的攻擊,卻如同投入大海的石子,瞬間被那磅礴的怨氣吞沒。

一名元嬰后期的宗主,祭出自己的本命法寶——一座金光閃閃的小山,試圖砸向龍爪。然而,那巨大的黑色龍爪只是輕輕一揮,小山便如紙糊的一般寸寸碎裂,連帶著那位宗主,被一爪拍成了肉泥。

絕望,如同瘟疫般蔓延。

“夏……夏先生……”靈雀的牙齒在打顫,她死死地抓著夏淵的衣角,仿佛這是汪洋大海中唯一的浮木。她的小臉煞白,看著那如同神魔亂舞的末日景象,感覺自己的神魂都要被撕碎了。

“別怕?!毕臏Y的聲音依舊懶洋洋的,他甚至還有閑心,伸出手指,將一縷飄到靈雀面前的黑色怨氣捻住,放到鼻子下聞了聞?!班牛鸷蜻^了,怨氣熬得太久,發(fā)苦了。而且食材不新鮮,這龍氣里摻了太多雜七雜八的念頭,就像一鍋湯里扔了上萬種調(diào)料,亂七八糟,難吃?!?/p>

他屈指一彈,那縷怨氣便化作了青煙。

秦書簡沒有說話,他只是靜靜地看著。

他看著驚恐的仙帝,看著瘋狂的國師,看著混亂的人群,看著咆哮的怨龍。他能感覺到,構(gòu)成這座城市、這個王朝的“秩序”,正在以一種極其酷烈的方式被“剝離”。法則在崩壞,規(guī)則在重組。對他而言,這片混亂的末日景象,非但不恐怖,反而像是一本攤開的、深奧的教科書。

他的道,在與這片天地產(chǎn)生共鳴。

“那邊那個,賣相不錯?!毕臏Y的目光,鎖定了一條正準備攻擊他們的怨龍。

那條怨龍似乎也察覺到了這邊的“與眾不同”,在它混亂的感知中,夏淵像一個無法理解的黑洞,而秦書簡,則散發(fā)著一種讓它既渴望又忌憚的“異類”氣息。它放棄了其他目標,龐大的頭顱轉(zhuǎn)向他們,一雙猩紅的龍目,死死地鎖定了秦書簡。

“吼!”

龍吟聲中,蘊含著足以震碎元神的精神沖擊。靈雀悶哼一聲,險些栽倒,幸好夏淵在她身后輕輕一扶。

秦書簡抬起了頭。

他背后的鐵劍,沒有出鞘。

他只是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對著那俯沖而來的巨大龍頭,五指張開。

紫色的光芒,在他的掌心一閃而逝。

并非狂暴的法力,也非凌厲的劍氣,那是一種更加本源的力量。

“剝離?!?/p>

他輕聲吐出兩個字。

那條攜帶著毀天滅地之威的怨龍,在距離他們頭頂不到百丈的空中,猛地一滯。

它龐大的身軀,開始發(fā)生詭異的變化。構(gòu)成它身體的、濃郁如墨的黑色怨氣,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硬生生地從中抽離出來,化作縷縷黑煙,消散在空中。而失去了怨氣作為“粘合劑”,那組成龍身的、最純粹的國運氣運,便化作了漫天金色的光點,如同下了一場絢爛的流星雨。

一條足以屠城的怨龍,就這樣,在秦書簡一抬手間,被“拆解”成了最原始的“零件”,無聲無息地消散了。

全場,出現(xiàn)了短暫的死寂。

那些還在苦苦支撐的大能們,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幾乎以為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

“你這手法,就像拆螃蟹,只把蟹黃蟹肉取出來,殼子扔得干干凈凈?!毕臏Y點評道,“干凈是干凈,就是有點浪費。那些怨氣,處理一下,也能當個蘸料?!?/p>

秦書監(jiān)沒有理會他的點評,他能感覺到,在“剝離”了那條怨龍之后,自己對于“剝離”權(quán)柄的理解,又加深了一層。

高臺之上,國師的眼睛已經(jīng)紅了。

他苦心經(jīng)營三十年,視若珍寶的“一鍋湯”,就這么被毀了!他看著秦書簡,眼神中的殺意,幾乎要凝成實質(zhì)。

“豎子!爾敢!”

他怒吼一聲,不再理會已經(jīng)陷入混亂的廣場,整個人化作一道流光,朝著皇宮深處一個方向,疾馳而去。

他知道,現(xiàn)在做什么都晚了,唯一的辦法,就是去堵住那個該死的“漏氣孔”!

夏淵看著國師消失的方向,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你看,大堂經(jīng)理發(fā)現(xiàn)后廚著火,親自去關(guān)煤氣了?!彼牧伺那貢喌募绨?,“我們也過去看看,萬一他一個人忙不過來呢?順便,跟他探討一下消防安全的重要性。”

藏經(jīng)閣。

這里是皇宮最偏僻的角落,平日里除了幾個負責灑掃的老太監(jiān),幾乎無人問津。與外面承天殿的金碧輝煌不同,這里只有一棟棟古樸的木制閣樓,空氣中彌漫著舊書卷和灰塵混合的味道,顯得寧靜而蕭索。

但此刻,這份寧靜被徹底打破。

整座藏經(jīng)閣的上空,形成了一個巨大無比的金色旋渦。從護國大陣中被強行“剝離”出來的、整個大虞仙朝萬年的氣運,正化作一道道金色的洪流,瘋狂地涌入此地。

這里,成了風暴的中心。

夏淵、秦書簡和靈雀三人,不緊不慢地走進了這片區(qū)域。外面的喊殺聲、建筑倒塌聲、怨龍咆哮聲,仿佛被一層無形的屏障隔絕了,顯得遙遠而不真切。

靈雀好奇地打量著四周,她無法想象,就是這么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甚至有些破敗的地方,竟然是導(dǎo)致神都大亂的根源。那些金色的氣運洪流,任何一絲都蘊含著恐怖的能量,但它們流經(jīng)三人身邊時,卻溫順得如同溪水。

“你看,這就是后廚重地了。”夏淵指著那座被金色氣運旋渦籠罩的主閣樓,對秦書簡說道,“通風口堵了,油煙散不出去,把整個廚房都搞得烏煙瘴氣。那個大堂經(jīng)理,業(yè)務(wù)水平不行啊?!?/p>

話音剛落,一道身影便從主閣樓中沖了出來,正是那位怒發(fā)沖冠的國師。

他此刻的模樣,再也沒有了半點仙風道骨。他的道袍上沾滿了灰塵,發(fā)髻散亂,雙目赤紅,死死地盯著三人,那眼神,仿佛要將他們生吞活剝。

他剛才試圖用自己的力量,重新封印這個陣法“氣孔”,卻發(fā)現(xiàn),那上面附著著一種他完全無法理解的“剝離”法則,像一個無法被拔除的釘子,死死地釘在了陣眼上。他的所有努力,都如同杯水車薪。

“是你們!”國師的聲音沙啞,充滿了暴怒和一絲無法掩飾的驚疑,“你們究竟是什么人?那種力量……不屬于這個世界!”

“自我介紹一下。”夏淵笑瞇瞇地走上前,很自來熟地拍了拍旁邊一個石獅子身上的灰,“我是個食客,這位,”他指了指秦書簡,“是我的……新廚子,正在學徒。我們路過你的餐廳,發(fā)現(xiàn)你這道‘國運亂燉’做得實在太差,忍不住想給你提點意見。”

“食客?廚子?”國師被這番話氣得渾身發(fā)抖,他感覺對方是在用一種他無法理解的方式,瘋狂地羞辱他。

“對啊?!毕臏Y一臉理所當然,“你這道菜,問題太多了。第一,食材不純,把整個仙朝的龍脈和萬民的念頭混在一起燉,腥臊味太重。第二,火候不對,就知道用猛火催,把氣運燒得焦糊,失了本味。第三,也是最可笑的,你連自己的鍋漏了都不知道?!?/p>

夏淵指了指天上那個巨大的漩渦:“這么大的一個窟窿,你開了三十年的火,就沒聞到煤氣泄漏嗎?安全意識太差,遲早要出事的。你看,這不就炸了?”

國師的胸膛劇烈起伏,他死死地盯著夏淵,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眼中的暴怒,漸漸被一種深沉的忌憚所取代。

“你……不是來攪局的。”國師的聲音變得低沉,“你是沖著‘宴之主’來的?!?/p>

“哦?”夏淵挑了挑眉,“看來你這個大堂經(jīng)理,還知道餐廳老板是誰。不錯,有點職業(yè)素養(yǎng)?!?/p>

“宴之主?”靈雀在一旁小聲嘀咕,她感覺自己聽到了一個更了不得的詞匯。

“你們以為,毀了這口鍋,就算贏了嗎?”國師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絲詭異的冷笑,“你們毀掉的,只是宴席前的一道開胃小菜。你們驚擾了宴之主的用餐,就要承受祂的怒火!你們這些……連食材都算不上的蟲子!”

隨著他話音落下,國師雙手猛地合十,咬破舌尖,一口紫黑色的精血噴在了身前的地面上。

“以我三千載道行為祭,恭迎吾主,降臨!”

那口精血,化作了一個無比詭異的符文,迅速滲入地下。

整座藏經(jīng)閣,連同下方的地脈,都開始劇烈地震動起來。但這次的震動,與之前的地脈暴動完全不同。一種更加古老、更加宏大、更加……不祥的氣息,從那符文之中,緩緩升起。

空間,開始扭曲。

藏經(jīng)閣的那些書架,開始像融化的蠟一樣變形。一本本古老的書卷,無火自燃,化作了飛灰。那盤旋在天空的金色氣云,仿佛遇到了天敵,發(fā)出了恐懼的哀鳴,紛紛退避。

一個黑色的、仿佛由純粹的“無”構(gòu)成的空洞,在國師身前緩緩張開。

空洞之中,沒有光,沒有聲音,只有一種能讓仙人道心崩潰的、絕對的死寂。

“完了……”國師看著那個空洞,臉上露出了狂熱而殘忍的笑容,“宴之主即將親自收拾殘局,你們的死,將成為祂餐后最好的點心!”

秦書簡的臉色,第一次變得凝重起來。

他能感覺到,從那個空洞中滲透出的氣息,已經(jīng)超出了他能理解的范疇。那不是力量,不是法則,而是一種更高維度的“概念”。在他的感知中,自己的“重壓”與“剝離”,在那股氣息面前,就像是孩童的玩具。

就在這時,夏淵動了。

他沒有去看那個正在擴張的恐怖空洞,也沒有去看一臉狂熱的國師。

他只是走到一個正在扭曲變形的書架前,饒有興致地從上面抽出一本同樣在變形的、看起來很古老的線裝書。

“嘖,這餐廳,連菜單都做得這么破舊?!?/p>

他吹了吹書上的灰塵,翻開了第一頁。

書頁上,用一種極其古老的文字,寫著四個大字——《食客名錄》。

夏淵的目光,落在了名錄的最后一頁,最后一個名字上。

那個名字,是“夏淵”。

“搞什么啊。”夏淵撇了撇嘴,臉上露出了嫌棄的表情,就像是發(fā)現(xiàn)自己常去的館子,竟然沒經(jīng)過他同意,就把他的名字印在了宣傳單上。

他伸出手指,對著那個黑色的空洞,輕輕一彈。

“客滿了,今天不營業(yè)?!?/p>

一聲輕描淡寫的“客滿了”,仿佛蘊含著天地間最不容置疑的律令。

那個由國師獻祭了三千年道行,好不容易才打開的、散發(fā)著無盡恐怖氣息的黑色空洞,在夏淵屈指一彈的瞬間,猛地一顫。

下一刻,就像一個被戳破的肥皂泡,“啵”的一聲輕響,它……消失了。

連帶著那股讓秦書簡都感到心悸的、來自高維度的恐怖氣息,也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從未出現(xiàn)過。

國師臉上的狂熱與殘忍,瞬間凝固,變成了極致的、無法理解的錯愕與恐懼。

“不……不可能!這不可能??!”他失聲尖叫,狀若瘋魔,“宴之主的力量……怎么會被……你到底是誰?!”

他最大的依仗,他信仰的神明,他甘愿為之奉獻一切的“宴之主”,其降臨的通道,竟然被人像趕蒼蠅一樣,隨手就關(guān)上了?

這種事情,已經(jīng)徹底超出了他的認知,打敗了他的道心。

“都說了,我是食客?!毕臏Y翻著手里的那本《食客名錄》,頭也不抬地說道,“只不過,我這個人比較挑剔,對用餐環(huán)境和服務(wù)態(tài)度,要求比較高?!?/p>

他的指尖,在書頁上輕輕劃過,仿佛在尋找著什么。

秦書簡沉默地看著夏淵。他知道夏淵很強,但直到此刻,他才隱約窺見了那份強大的冰山一角。那不是力量層面的強大,而是一種……“位格”上的絕對碾壓。

仿佛國師和他背后的“宴之主”,是棋盤上的棋子,而夏淵,是那個隨時可以掀翻棋盤的下棋人。

“找到了?!毕臏Y的手指,停在了名錄的某一頁上。

他沒有念出那個名字,只是抬起頭,目光仿佛穿透了無盡的時空,望向了某個不可知的維度。

“喂,那個誰,對,就是你,那個喜歡用文明當調(diào)味料的家伙。”夏淵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回蕩在虛空之中,“你的店,衛(wèi)生檢查不合格,被我查封了?,F(xiàn)在,立刻,馬上,帶著你的鍋碗瓢盆,從我的管轄區(qū)滾出去?!?/p>

他的話音落下,整個神都,乃至整個東域的天地法則,都為之震動。

在某個遙遠到無法用距離衡量的維度,一個龐大到足以吞噬星系的意識,猛地一顫。

一道充滿了驚恐、諂媚、甚至帶著哭腔的意念,跨越了時空,直接在夏淵的腦海中響起:

【尊……尊敬的‘終焉品鑒者’大人!小……小神不知是您大駕光臨!我這就走!我這就滾!這家店,我不要了!店里所有的東西,全都孝敬給您!求您……求您不要把這次的記錄,寫進‘那本賬簿’里??!】

這個意念,卑微到了極點。

那個被國師尊為“宴之主”的、視一個仙朝為玩物的恐怖存在,此刻,就像一個違規(guī)經(jīng)營被抓了現(xiàn)行的小攤販,見到了最頂頭上司的巡查員,嚇得魂飛魄散。

國師也“聽”到了這道意念。

他整個人如遭雷擊,呆立當場。他信仰的、無所不能的“主”,竟然在對這個看起來懶散無害的“食客”,用一種近乎哀求的語氣說話?

終焉品鑒者?

那本賬簿?

這些詞匯,每一個都蘊含著讓他神魂顫栗的信息。

他的信仰,在這一刻,徹底崩塌了。

“算你識相?!毕臏Y撇了撇嘴,隨手將那本《食客名錄》扔到了一邊,“下次再讓我發(fā)現(xiàn)你在我的地盤上開黑店,我就不是查封這么簡單了,我直接把你的廚子連同你本人,一起扔進回收爐里重造?!?/p>

【是!是!小神再也不敢了!】

那道龐大的意識,如蒙大赦,以最快的速度,切斷了與這個世界的所有聯(lián)系,徹底消失了。

隨著“宴之主”的離去,國師身上的所有力量,如同被抽走了地基的高樓,瞬間崩塌。他的修為,他的道行,他從“宴之主”那里獲得的一切,都在飛速流逝。

他的容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老下去。烏黑的頭發(fā)瞬間變得雪白,挺拔的身軀變得佝僂,仙風道骨的臉上,爬滿了死灰色的皺紋。

短短幾個呼吸之間,他就從一個能攪動天下風云的國師,變成了一個行將就木、連凡人都不如的枯槁老者。

“為……為什么……”他伸出枯樹枝一樣的手,指著夏淵,渾濁的眼中,充滿了不甘與絕望。

“沒有為什么。”夏淵看都沒看他一眼,仿佛他只是一粒微不足道的塵埃,“非要說的話,大概是因為……你做的菜,太難吃了?!?/p>

話音落下,國師的身體,再也無法維持形態(tài),化作了一捧飛灰,隨風而散。

一個算計了整個大虞仙朝三十年的“影子皇帝”,就這么,以一種近乎荒誕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靈雀張大了嘴巴,已經(jīng)不知道該用什么表情來面對這一切了。她感覺自己今天一天的經(jīng)歷,比過去十幾年加起來還要離奇。她偷偷地看了一眼夏淵,眼神里充滿了敬畏,就像在看一個……怪物。

一個能用“差評”嚇跑神明的怪物。

隨著國師和“宴之主”的消失,盤旋在藏經(jīng)閣上空的、那龐大到足以讓任何修士瘋狂的無主氣運,失去了最后的束縛,開始變得躁動起來,仿佛隨時都會逸散,回歸天地。

“嘖,這么多上好的湯底,就這么倒了,太浪費了。”夏淵看著那片金色的氣運海洋,摸了摸下巴。

他的目光,轉(zhuǎn)向了秦書簡。

“喂,新來的廚子?!?/p>

秦書簡抬起頭。

“愣著干什么?”夏淵指了指天上的氣運金海,用一種理所當然的語氣說道,“老板跑路了,餐廳轉(zhuǎn)讓給你了。這些都是剩下的食材,別浪費,全吃了?!?/p>

“吃了?”秦書簡皺了皺眉。

這可不是普通的靈氣,這是糅合了一個仙朝萬年龍脈、億萬生靈念頭、無數(shù)天材地寶才凝聚而成的國運氣運。其體量之龐大,性質(zhì)之復(fù)雜,別說他一個化神期,就是渡劫期的大能來了,敢吸收一絲,都會被其中駁雜的因果和念頭撐爆神魂,徹底道化。

“廢話,廚子不試菜,怎么知道味道好不好?”夏淵像是看穿了他的顧慮,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放心,我已經(jīng)幫你把里面的雜質(zhì)和‘地溝油’都過濾掉了,只剩下最純粹的‘高湯’。雖然味道單調(diào)了點,但營養(yǎng)豐富,管飽。”

說著,他對著那片氣運金海,輕輕一指。

“去?!?/p>

那片足以讓天地變色的金色海洋,仿佛得到了指令,化作一道無比璀璨的金色光柱,沒有給秦書簡任何反應(yīng)的時間,直接從他的天靈蓋,灌了進去!

轟——!

秦書簡的腦海,瞬間一片空白。

他感覺自己仿佛被投入了一座由純粹能量構(gòu)成的熔爐之中。龐大、浩瀚、精純到極致的力量,沖刷著他的四肢百骸,洗練著他的神魂道果。

他的身體,在被動地、瘋狂地變強。

化神初期、中期、后期……瓶頸,在他面前,脆弱得如同一張薄紙,被輕易撕碎。

煉虛!

但這僅僅是個開始。

那股力量,還在源源不斷地涌入。

秦書簡緊守心神,他知道,這是夏淵給予他的一場天大的造化,但同樣,也是一場最嚴峻的考驗。他必須在這場力量的洪流中,守住自己的“道”,否則,他就會被這股力量同化,變成一個空有力量,卻失去了自我的傀儡。

他的識海之中,那兩條代表著“重壓”與“剝離”的陰陽魚,開始瘋狂地旋轉(zhuǎn)起來,試圖去“鎮(zhèn)壓”和“分解”這股外來的力量,將其徹底化為己用。

夏淵站在一旁,看著盤膝而坐、渾身被金光籠罩的秦書簡,那雙總是帶著一絲懶散和戲謔的眼中,罕見地,露出了一絲認真的神色。

“一鍋好湯,不能光靠食材,還得看廚子自己的手藝?!?/p>

“讓我看看,你能用這些食材,給自己烹制出一道什么樣的‘主菜’吧?!?/p>

神都已經(jīng)亂了,皇權(quán)崩塌,國運易主。

而在這場風暴的中心,一個新的“變數(shù)”,正在悄然誕生。


更新時間:2025-08-04 14:57:11